路西法隐藏了它的翅膀，化为人类的样子，走在这个曾经属于人类的村落。曾经贫穷但还算热闹的村子如今静谧无声，能听到的只有昆虫的低鸣，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没有人居住了。
路西法推开路边破旧酒吧的大门，他缓步走了进去，绕开倒在地上的桌椅，坐在吧台之前。
灰尘在空气中飘着，附在那些烈酒的瓶上。他伸出两根手指，捻了个看上去还算干净的高脚杯，将其擦拭后摆在面前，伏特加的酒液涌入杯中，发出欢快的声音。
“想不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也能碰到与我相同的旅人。”路西法微笑着开口，“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我喜欢。”
金发年轻人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牵了牵嘴角，算是对他的话作答。
路西法无所谓的耸耸肩，也不觉得受了怠慢。面前的年轻人让他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嘿，朋友，你脖子上戴的那个，能给我看看吗？”
“这个？”年轻人摘下了颈上的金色的怀表，扔在吧台上。
路西法拿起怀表，将它擦亮，繁复的花纹雕在外壳，构成法阵。正中间是一颗红色的晶莹鳞片，不时闪动着神灵的面庞。他轻轻按动，打开怀表，里面是个女孩儿的照片，笑颜轻绽，灿烂如花。怀表内壁刻着歪歪扭扭的字，似是意在表明女孩儿的身份。
“瑶…这是你的女孩儿？”路西法饶有兴趣地问。
“嗯，大概是吧。”年轻人点点头，眼睛里蕴满悲伤的爱意，“可是我不记得她了。”
路西法盯着年轻人的眼睛，捧腹大笑，许久才平静下来。他眯着眼睛，道：“想不到你还是个痴情种子。”
年轻人不可置否的摇摇头，伸手来拿怀表。棕黑色的光影滑过。路西法目光一凝，扣住了他的手腕。
“想不到你的好东西还真多。”路西法抚摸着念珠，语气莫测。
年轻人挣了两下，没能挣脱，脸色变的阴沉下来，但依然面带微笑，他抬起头直视着路西法的脸，冷冷道：“那又怎样？”
“脾气还挺倔。”路西法哂笑，他掏出一个只剩下一半的十字架，放在他的手心，他拍拍年轻人的肩膀，起身离开了酒吧。
怀表，静静的躺在酒台上。
“战争！”梅丹佐的语气中带着怒意，“是谁给你的权利，擅自离开！”
“没有人，梅丹佐大人。”战争躬身道。
“哼，战争，你最好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梅丹佐教训道。
“是，梅丹佐大人。”战争道，以后不会发生类似的情况了。”
“希望如此。”梅丹佐颔首，“接下来是酆都，我会与你们同行。记住，主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说罢，梅丹佐羽翼一挥，消失在空中。
战争久久才直起身，上了战马。他一夹马腹，绝尘而去，只留下四道烟尘。
远方的云层中，六翼身影一闪而逝。
“我最近总有不好的预感。”十一揉揉脑袋，“感觉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这世界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更不好的事情呢。”界挽歌看了一眼还在营养液中泡着的小九。
“是啊，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呢。”十一长叹一口气，默默点起一支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