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传出动静,林秋冬听见后便抱起孩子走了进去。
“夫君,给我们孩子取个名字吧。”女子原本灵动的面容,这时已经变得苍白,这让人心中忍不住泛起怜爱。
男子露出雪白牙齿,笑着说道:“就叫晚庭,你觉得如何?”
女子点点头,呢喃了几声孩子的名字后,便闭上眼睛。
两人便陷入了一阵,漫长且落针可闻的沉默之中。女子也不再为难男子,率先打破气氛:“早在三个月前,我便知道你想走。”
林秋冬心中震惊,望了一眼床上的人后便迅速别过头,看向屋外的竹林,嘴巴张了张,却如鲠在喉发不出声音。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中在想些什么,走吧,我会将庭儿养大,也不会告诉他,自己的父亲是何人。”
女人侧了侧身子,好似这样便能将眼前之人,看的更为真切一些。
一阵婴儿啼哭让林秋冬回过神来,他急忙将孩子放在女子身前。后者耐心的哄着。
随着这个不到一个月大的孩子,破涕为笑,林秋冬也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但只是一瞬过后,他心中便又是像被大石压住一般,喘不过气
等林秋冬再次睁眼时,他环顾了一眼四周,发现已经回到了葬尸谷,而后手指微颤地拿起手中的青山剑,如同老僧入定般,静静看着。
“小子,三年就能渡过问心关,前途不可限量啊。”
黑袍少年下意识将长剑指向那人,那名看不出底细的老者也不在乎,只是怡然自得的扶须而立,眼中的欣赏更是不加掩饰。
他沙哑着嗓音问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我是谁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贫道送了你这一场春秋大梦,你现在有何感想。”
察觉到老者对自己并无恶意,他便将收回养剑葫中,看着始终困在梦中的其余二人,喃喃道:“梦吗?”
“人生不就是大梦一场嘛,缘起缘灭自有定数,莫要强求,莫要追问。”老者自顾自说着,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他还想开口说话,便有一阵春风吹过,老者也已经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在他身后的行桃二人,也悠悠转醒。
齐猎晃了晃发昏的脑袋,便将女妖拉起。
行桃看见林秋冬后,红着脸将头扭开,但眼睛还是时不时往他那边瞟。后者看出了异样,皱了皱眉头,却没有任何言语。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让二人赶紧整理好思绪,准备打道回府。渡过问心关后,他便想明白,为什么老宗主给自己的地图,路线规划就只到这儿。
齐猎不知在梦中看到了什么,原本就有些沉闷的他,这时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长城的一处酒楼内,姜云搂着苏尘的肩膀,口齿不清的说着醉话,后者大概也是喝醉了,只是低着头。
最里侧坐着一个白衣少年,此人正是顾均,恐怕谁都不通,这三人是怎么能坐在一起喝酒的。
另一边的阁楼内,李十一正和陈耳东下着围棋,前者趁对方不休息,手速飞快的取下白子。
“唉唉唉!李十一你这就不地道了啊,你真当贫道是瞎的啊。”
见把戏被拆穿,他也不脸红,而是变本加厉的又抽走黑子,这让一向养气功夫极好的白玉京掌教,都忍不住破口大骂。
李十一看情势不对,于是岔开话题道:“我见过你的小徒弟了,怎么说呢,还行!”头戴莲花冠的年轻道士,一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还行?配你大徒弟绰绰有余就行了。”
“嘿嘿嘿,陈老弟说的是,说的是,我那个徒弟就是榆木脑袋,事成之后我送你几坛我自酿的美酒。”
道士没有搭话,只是伸出一根手指,白衣老人忙不迭说道:“使不得使不得,老弟你费那么大气力,怎么就只能给一坛呢,这不是在打我这张老脸嘛?”
“老东西,我说的是十坛。”
老人虽然有些肉疼,但为了自家徒弟,还是咬着牙应承了下来,真是为自己那个不开窍的徒弟,操碎了心啊。
皇宫内,女帝正揉着太阳穴,果然哪怕自己已经贵为九五之尊,人间帝王,也还是躲不过选妃生子的命运。
这不,今日早朝就有一名正二品文官,不惜以死明志,说出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
如今每次上朝,都要先看一遍各大官员送上来的青年才俊,的生平事迹。想到这她无奈地叹息着。
随后招呼来身旁的太监。让他去将目盲琴师传唤入宫
莽荒天下和大岳王朝的某处接壤之地,林秋冬拉住缰绳说道:“行桃就送到这里吧,齐猎你先回长城,我还以为出去办些事情。”女妖失落的哦了一声,便骑着骏马往身后奔去。
齐猎也不多废话,一扬马鞭往东边而行,林秋冬看了眼一步三回头的行桃,面无表情。
他抬头看了眼远处的长城,原来自己,已经在莽荒天下待了整整四年,不知其他人是否安好。
江南不愧是孕育出了众多才子士子,秀丽的风景也是不可或缺的因素。
作为江南道最富丽堂皇,且远近闻名的春阳阁,更是无数男子梦中的温柔乡,前几年就有人为了里面的头牌作出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香艳绝句。可即便如此,这名从未让人留宿的清倌,依旧没有破例。
就是因为如此,各种才子或者家境殷实的公子,对她的狂热只增不减。
纱帐之中,若隐若现出一位身段极佳的倩影。等她将衣物穿好后,才来到镜前涂抹着胭脂水粉。
一旁的侍女小心翼翼的为她,梳理着满头青丝。
等她梳妆打扮完毕后,原本就勾人的丹凤眸子,在水粉以及红火性感的嘴唇衬托下,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一身绫罗绸缎,也掩盖不住她身体的柔美且丰腴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