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发生期间,有一些离边疆较近的百姓,纷纷探出头来看着那朵乌泱泱的云彩。
他们在听见,有声音自九霄传来时,赶忙跪下,口中喃喃:“神仙勿怪,神仙勿怪。”
林秋冬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老子在挨揍。”看了看四周,发现空无一人后。
他才穿好衣服起床,很快便走上城头,发现前方有一个,年轻的地仙境剑修,在此处打坐修炼。
后者也听见了脚步声,但依旧没有抬起眼皮,正当他以为这人要离开时,便听见那人问道:“你修炼了多少年?”
白衣男子,睁开眼睛回道:“自幼修行,如今已有二十余载。”
二十多年的地仙境,放在哪个宗门都是,炙手可热的天才人物,可惜很不巧他遇到了林秋冬。
“我只是有你的一半,刚刚修炼时长两年半。”
刚听见说那人说一半,他还以为是修炼了十数年,可听到后面半句时,他忍住了喷出血的冲动。
只当这人,是在信口开河。林秋冬也不客气,而且一屁股坐在他的身前,这些天可憋死自己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年纪和自己,相差不了多少的呆瓜,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于是接着问道:“你是哪里人?”
“我从剑州而来,师承楼外楼。”那人回答。
“喝酒吗?”说罢,他掏出白玉酒葫芦,在白衣男子身前晃了晃。
后者摇头,随后接着看向,前方不远处的天堑。林秋冬但也不觉得尴尬,而且自顾自喝着,随后用手,有节奏拍打自己的大腿。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半首由上一世,南宋诗人辛弃疾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被他声情并茂的诵读出来。
就连白衣男子,都被诗句所感染,想起自己父母被妖族残害的那日,他不自觉的紧握手掌,曾几何时。
他也曾无数次,半夜被噩梦惊醒,随后在烛火下仔细擦拭着宝剑。
他不免得高看在一旁的,黑衣男子,对他说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好词好词啊,不知这位公子,可否告知在下,这首诗的下半阙。”
本来是无聊才读诗的林秋冬,哪曾想就这半首词,就让二人的关系接近了半步。
“下半部,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肯定就先去找你。”他开玩笑道。
而听见暂时还没有下半首,心里却有些失望,当听见那人说想好便会告知自己,心里也有了一丝期待。
如此精彩绝妙的诗词,下半首该是如何呢。
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名字,他便站起身,反握佩剑,郑重其事的抱拳说道:“在下姜云,不知公子应该如何称呼。”
“姓林名秋冬,你喊我叫秋冬就好。”
“秋冬兄,是大岳人士?”
“是的,青山剑宗的弟子。”
两人聊了很多,二人家乡的风土人情,直至夜幕降临,姜云才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去,心里一直在想:“秋冬兄,何时才写下半阙呢。”
可惜,近五十年他是等不到,《破阵子》的下半部分了,不是因为别的,单纯就是林秋冬给忘了。
黑衣男子,双手抱住后脑勺,嘴里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拔出来的,一根翠嫩野草,悠哉悠哉的下了城头。
长城之下,已经有各大宗门开始,在此处建造住宅。有的动作比较快的,已经快要建造完毕。
“哟,看起来恢复的还挺快,都能下床散步了。”这时一道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这除了老宗主,还能有谁。
“还行,宗主啊你也真是的,一把老骨头了,还晚上出来散步呢,也不怕磕着碰着。”
林秋冬也不是泥菩萨,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这老头子第一天见到自己,没事总会来嘲讽几句。
老宗主只是冷哼一声,随后才回到主题:“你现在境界太低,剑术太弱。过几天我就安排你去莽荒天下吧。”
“不是吧!我去哪里还不被吃了?”
“放心,我这次会给你准备,屏蔽你自身气息的法宝,就算是白泽来了,也看不透你。”
他感觉自己被坑了,心里总有一股子上了贼船的想法。
但毕竟想到自身冤屈还没洗清,所以也不好拒绝,只能哭丧个脸,把这事给应承下来。
刚要开口大敲黑心竹杠,白衣老人便直接消失在他面前。年轻人只能对着他,原本的位置无能狂怒。
“草(一种植物)!老东西。”
次日清晨,林秋冬又在城头上,看到那袭白衣身影。
那人也回过头来,跟他打了个招呼:“秋冬兄,你来了。”
“额……你叫我秋冬老弟就行,你年纪比我稍大些。”
“行,那秋冬老弟啊,我这刚来你们大岳,你不带我去你们长安城看看?”
靠,原来是等着自己给他做向导的,林秋冬在心中腹诽,随后想了想,自己也没怎么逛过长安城,便点头答应下来……
车水马龙的长安城内,一家酒铺子里,两道身影相对而坐,正是林秋冬二人。
坐在他对面的姜云,夹了一块酱牛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嗯~不愧是被誉为长安,三大美食的酱牛肉。”
这时已经换上一件,黑红相间长袍的年轻人,只是淡淡的喝了两口酒,没有开口说话。
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队人马,骑着白马身披重甲,周围百姓见状,急忙往后退去,让出一条道路。
这时,一个穿着泛白布衣的女子,因为人群的推搡,让她的左脚被崴,只能满脸哀求的看着众人。
为首的将领见状,只是嘴角泛起一阵冷笑,随后一拍马鞭,将马蹄高高扬起,就对着她的头颅踩下。
姜云见状,直接拔出长剑,一道剑光闪过,直接将白马劈成两半。
要不是那将领躲避及时,可能他已经是一道亡魂了。由此可见,白衣男子此时有愤怒,一个元婴期修士,竟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寻常女子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