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
zero站在阴暗的房间里，透过门框看着那抹坐在外面的背影，有些愣神。
她从出生就跟在主人身边，从未见过自己的生身父母，如果真的要念及家人，主人应该算是她的家人吧？
“我有家人，有父母，只是我五岁那年，他们因为意外去世了，那个时候我在村子里经常会受到其他孩子的欺负，笙笙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只有她护着我。”
小月说着，唇角扬起了一抹笑意，“从那个时候我就在心里发誓，这一辈子，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背叛她，更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zero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好看却又有些清冷的脸，她都能想象到她一脸倔强的护在小月身前的模样，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和泛着冷意的脸。
只可惜她没有朋友，更没有体会过被朋友护着的滋味。
从小到大，她的世界里除了主人，就只有她一个人。
眸子微垂，有朋友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也许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体会了。
“笙笙她很聪明，从小就有过人的天赋，你别看她总是冷冰冰的，可心比谁都软，当她真正把你当成朋友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她有多好了，我有时候都忍不住在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么可爱的人？”
zero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不过也没有问出来。
小月突然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冷，“所以，zero，你究竟是怎么下得手去杀她？”
说完，她又自嘲一句，“我真是无聊疯了，跟你说这个干嘛？你身处暗处，从小就被你主人当成了杀人的工具，哪里分的清是非善恶？”
zero眸光微沉，她说的对。
她不过是一个杀人的工具。
不对，工具都算不上，她顶多是个提线木偶。
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未有过自己的思想和灵魂，就像是一个木偶人一般，主人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主人要是不高兴了，就打她一顿，要是不需要她了，就直接让她去死。
“你想报仇吗？为了她。”zero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小月的背影有些阴郁，“你杀了我吧，我不反抗。”
小月听到这话，却是笑了起来，“我要是想杀你，你就活不到今天了，况且，笙笙都没说杀你，我可不会做让她不高兴的事。”
“你且等等吧，如果有一天真的要取你的命，我不会客气的。”
小月眼神似秋水般波澜不惊，说这话时，又用了最平常的语气，好似一条人命对于她而言，就像是草芥一样，想取便取。
zero倒是没有感觉到意外，眼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她杀过人，也知道迟早有一天，她会被人杀。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现在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值得她留恋的呢？
所有人都不想她活，她为何要活？
“其实你也挺可怜的，从小就被人掌控，连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不过我可不会因此就对你产生同情，我可没那么大度，即使这些事情不是你主导的，可却和你脱不了干系。”
小月声音里透着冷意，面色平静的不像话。
zero只看着她，默不作声。
正在此时，不远处走出来一个身影，小月听到了脚步声，抬眸看去，见是林笙时，一改阴郁之色，满脸笑意，“笙笙，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说话间，她已经跑到了林笙身旁，挽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