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三碗馎饦。“周谦益从荷包里找出几枚铜钱,卖馎饦的老板多看了他两眼,”哪儿的人啊。“
”大夏扶风。“
”来求机缘的?”买镈饦的老板慈眉善目,看起来像极了隐士。
”不是。“
“小伙子,你眉间有血气今日便是你的大机缘。”
周谦益愣了愣,“机缘?您是说,我今日就能见到我师傅。”
“你还有师傅呢。”
“尚未受肉算不上师傅。”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周谦益随声回头,以狼一身红衣正撑着一把伞站在他身后。
“师傅!”周谦益手脚都不利索了,他往前走了两步很想抱一下以狼。
以狼后退,“我现在命魂不稳,你别靠近。”
“你师傅此刻全凭一件神器吊着,你和他生性相克要是靠近搞不好就灰飞烟灭了。
周谦益脸上的表情呆呆的,他连忙后退,身子撞到镈饦摊上,摊主扶了他一把,“你慌什么。”
红色是大祥瑞的颜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穿在以狼身上总是有一种破碎感,六年前周谦益见到以狼的时候就觉得他这位师傅似乎总在受苦。
以狼越过发愣的周谦益看向摊主,“文鳐你又从师傅的乾坤袋里跑出来了。”
“天机镜难得我既没有第二幅皮骨,难道还不能偶尔出来看看风景吗。”
以狼的指尖虚虚的指在文鳐盛面汤的手上,“你想要我送给你。”
“我可不是钦原。”周谦益刚刚还觉得摊主像隐士,此刻却从文鳐的话中察觉出一些幸灾乐祸。
“镈饦不要了。”以狼转身离开。
周谦益看了看已经盛好的两碗镈饦,文鳐提醒他,“命魂吃不了东西,你还不跟上。”
周谦益立马跟上以狼,他不敢靠以狼太近,“师傅。”
以狼的伞也是红色的,再加上他有一张雌雄莫辨的脸走在路上格外引人注目,以狼解释道,“那是文鳐,我师傅的大徒弟。”
“他怎么在卖镈饦。”
“他肉身已死,一缕命魂而已。”以狼似乎不想多说,周谦益也没敢多问。
周谦益很期待和师傅见面,他从六年前期待到今天,但是见面了又不知道说什么,周谦益很想问问以狼他为什么现在只剩下命魂了,也很想问问以狼现在去哪儿,他还想问师傅我以后可以跟着你吗。
可是周谦益生出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以狼带他去了一家客栈。
“师傅。”周谦益从以狼手里接过伞。
以狼看着他道,“你老是师傅师傅的,有事就说。”
“师傅你,现在是命魂吗。”
“我的皮骨被人剥了。”
“什么。”
“剥皮去骨,”连着几天昆仑都很热,直到今天温度才降下来,直到今天以狼才敢现身,“我有一半的命魂被天机镜锁在景初颜身上,我得先找到她。”
“怎么会在她身上。”
“因为姜桓。”
以狼是凶兽,昆仑地下的凤凰火本就让他命魂脆弱,钦原还把祸斗放出来,以狼受不住热被迫逃到山下,却在琉璃殿外被姜桓的铃铛钩住命魂。
“姜桓手上的铃铛是我师傅的指骨。”
“……开明神?”
以狼继续道,“景初颜身上有我的赐福我不得已逃进她的身体,但是在姜桓攻击我的时候天机镜破碎,我的命魂撕裂一分为二,那一半还被锁在景初颜身上。”
“姜桓果然不是人,那我们赶快去找她吧,把师傅的命魂抢回来。”
以狼指着椅子让周谦益坐下,“她是骨妖,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手上有我师傅的指骨,但是单凭你我斗不过她。”
“那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