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逐面色冰冷,他道着:“各位还请稍安勿躁,雪月宫会尽快找到问题所在,给各位道友一个解释。”
云逐走向谢浮光,把人带走了,雪月宫的弟子连忙出来安抚众人。
云逐应是去查阵法是在哪个地方开始形成的了,云逐走后,众人回到怀虚殿中,红绸依旧,佳肴已冷,令人不禁生出遗憾来。
“无极门主对此事如何看?”方才在怀虚殿外,正是无极门主对雪月宫提出了质疑,一部分心中含怨,但又不敢明目张胆如无极门主一般提出质疑来的修士,此时就如找到了主心骨,忙询问着无极门主的意思。
但无极门主此时却并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只似笑非笑地说:“问本门主如何看,倒不如老实地等着雪月宫把事情查清楚,最后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话的修士有些讪讪,没有再问。
但他没有再说话,不代表旁人就不继续说了,他们身上的灵力仍然在流失,即便已经封了穴道,减少了流失的灵力,但此时此刻,大部分修士仍然心怀不安。
“这个阵法几乎笼罩了整个雪月宫,并且能够吸取所有修士的灵力,如此大范围的阵法,在下想,如果不是有着入仙境的修为,旁的人恐怕也没法催动吧。”
“这位道友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觉得这阵法是雪月宫主布下的不成?今日可是雪月宫主云逐的合籍大典,他总不能在自己的合籍大典上做手脚吧?”
“怎么不能?说不定他就是故意的,借着合籍大典将各门派修士聚到一处,来个一网打尽!”
怀虚殿内亦有雪月宫弟子,闻言,脸色都不禁一变,他们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听原先那人道:“在下并没有这么说过,但修仙界中有入仙境修为的,可不止是雪月宫主一人。”
那人的话似乎若有所指,各路修士就着他的话头谈论了起来,但声音显然小了许多。
“是,除雪月宫主以外,还有苍剑派江云留,上玄山牧檀和秦既蘅,松山派柳肃青,无极门主,以及落晨山裴则尘,玄明宗主……唉,不提也罢。”那人说着。
裴则尘尚未成名之前,旁人喊他,也就是喊散修裴则尘,后来裴则尘展现出了自己不输一宗之主的实力,众修士总觉得称他为散修裴则尘,莫名像是带了些轻视意味,于是就以裴则尘修行之处落晨山为他前缀,称他作落晨山裴则尘。
即便裴则尘本人并不在意,但众修士更愿意如此称呼他,就像是他们必须要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为裴则尘冠上属于他的,修仙界对于强者的崇敬一样。
而提到此处,众人的目光都不禁投向了上玄山席位的方向,裴则尘依然是和秦既蘅同坐于一处,这让众修士对多年前听说过的那个传闻更是确信了几分。
如果裴则尘是和上玄山站在同一立场的,那么上玄山如今的实力势必凌驾于所有门派之上。
众人看向上玄山的目光此时亦不禁有些微妙。
“方才道友所言,莫非是觉得上玄山谋划了此次的事情?”
对于上玄山而言,他们如今完全有这样的实力。
雪月宫弟子听了,面色更是大变,忙劝阻道:“几位道友莫要妄言。”
那几人被劝,反而有些不满地嘀咕道:“你们怎知这是妄言,说不准……”
话头起了,更多的人将目光转到了上玄山的方向,窃窃私语,意味不明。
上玄山的修士自然听见了,他们面露不忿,想要上前理论一番,被牧檀的眼神一压,就都默默地低下了头。
秦既蘅对待谣言的做法是不予理会,裴则尘听了,只是淡淡地那边的修士看了一眼,他什么也没说,但他用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看着其他人时,让那些修士都不禁噤了声。
裴则尘握着秦既蘅的手,想着怀虚殿上空的阵法,以及雪月宫外的屏障。
那背后之人分明是想要将他们困在这个地方,但又并非打算将他们困死在此处,因为今日来参与合籍大典的,是来自各门派的修士,更别说还有七个入仙境强者在此处,即便灵力被压制,他们若想要破这个阵法,大抵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是谁筹划了这一切,自三百年前起,各门派之间就已经开始不对付,各门派的宗主长老都不是蠢人,血丹一事出现后,各门派很快就明白那背后之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要炼养血丹。
裴则尘和秦既蘅在剑会之后发现了渡城血阵,其他门派亦非半点线索都无,裴则尘怀疑苍剑派,其他门派亦有怀疑的对象,门派与门派间互相揣测,谁也不相信谁。
如今雪月宫上阵法一出,更加重了他们心中的怀疑。
那幕后之人隐藏在层层迷雾之下,修士们觉察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