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没有过猜测，但得知答案的瞬间，牧檀还是惊讶了，但片刻后，又恍然惊觉，原其实一切早有迹象。
从三百年前就已开始。
裴则尘道：“不过我受了噬情丹影响，这三百年间把既蘅的事情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噬情丹？”牧檀皱了眉头，这分明是他们上玄独有的丹药。
可若裴则尘真的受了噬情丹的影响，那也就说得通，为何三百年前他与大师兄分明交好，封印魔煞之时，却不见他出现，此后也没再与上玄来往。
牧檀正了色，问：“裴道友如何得知自己是受了噬情丹的影响？”
“自然是你家大师兄告诉我的，”裴则尘沉思片刻，又问，“三百年前，我和你们上玄关系如何？”
噬情丹和上玄有关系，而他又只和秦既蘅有直接关系，这噬情丹总不能是秦既蘅让他吃下去的，那么只能是上玄中人。
况且能让他吃下噬情丹这种他从未听说过的丹药的，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寻常人。
只是不知道，此人的目的到底只是单纯地想要他忘记秦既蘅，还是想要借此来做些什么。
三百年过去，当时那人的动机如何，此刻再获知，或许早已经没了什么意义，但裴则尘只是想寻个答案，他不想让自己的记忆丢失得不明不白的，况且这还让他忘记了秦既蘅三百年。
牧檀思索一阵，道着：“裴道友三百年前也只是和大师兄交好，外人看不出来什么，若真要说同上玄的关系……”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不确定地道：“上一任的宗主，曾因这事罚过大师兄。”
裴则尘不动声色地问：“为何，就因为我同你们的大师兄交好？”莫非是因为上玄宗主看不上自己，然后亲自棒打鸳鸯？
“这不应该。”裴则尘心中道。
牧檀叹了一声：“或许是因为当时的宗主对大师兄寄予厚望，掌控欲太强了，无法忍受师兄偏离他安排好的修炼路线吧。”
裴则尘若有所思，看来自己的确不怎么受秦既蘅长辈们的待见。
正思索着，牧檀忽而看向他的背后，喊了一声：“大师兄。”
闻言，裴则尘回了头，果然看见秦既蘅站在洞府门口，神色淡淡地看着他们。
牧檀上前去，秦既蘅看向他：“何事？”
牧檀道：“外界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师兄你已回到了上玄的消息，纷纷下了请帖，希望师兄你能赴会，各大门派都有，苍剑，松山，雪月……”
“拒了吧。”秦既蘅毫不犹豫地道。
“好。”面对这样的回答，牧檀也不惊讶。
看起来，牧檀似乎只是为了问这一件事才过来，但他好歹是个宗主，这种小事本来不应该劳动他。
但事实上，他想知道的，已经在裴则尘那里得到了答案，因此牧檀很快就离开了，离开时，还对裴则尘示意地点了头。
裴则尘走到秦既蘅身边，去抓他的手，语气柔和地问：“炼药可是累了？不如我替你去看着丹炉？”
十指交握，裴则尘能感受到秦既蘅的手凉凉的，不由得将另一手也覆了上去。
秦既蘅没有拒绝的意思，他回裴则尘的话：“不必，丹炉中灵火的火候我已调好，外设阵法，能够让灵火持续不断，炼足这剩下的三十日。”
裴则尘挑了眉：“三十日？竟还需要这么久。”
“嗯，噬情丹的解药需炼四十九日，我已经尽力缩短了时间。”秦既蘅道着，他看向裴则尘，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们方才，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