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戚良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她们身上,暗暗调整自己急促的呼吸,摆脱极度心神不安的状态,没过多久,他的表情恢复如初,用戏谑的语气说道,“贺君安?呵呵,开什么玩笑,像这样的幻觉真是拙劣到了极致。”
“什么意思?”
“真正的贺君安现在还在明空心界里,兴致勃勃地跟两个男人一条龙打麻将,”戚良的脸色顿时一黑,“你是什么东西?”
“我?”贺君安?微笑着说道,“虽然不是贺君安本尊,但是我跟他一样,都是由你的善面汇聚而成的存在。”
“哦?”戚良耸了耸肩,“出乎我的意料,你居然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是冒牌货了?”
“明摆着的事情为什么不承认?”
“你倒是想得挺通透”
“不过,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我的存在和贺君安基本没什么区别。”
“是吗?那正好”戚良唤出了【红梅傲雪】和【山河令】,“我早就看那个道貌岸然的正派不顺眼了,趁着这一次机会,把你当成稻草人发泄一下吧。”
“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杀意。”
“当然,毕竟把你干掉就能结束【诅咒】,我也想早点收工回家夜夜笙歌。”
“要是你留存一念之仁没有下手杀她,【陀螺仪】就不会发动第二波次的进攻,离宫也就能免于遭到屠戮的结局。”
“呃”戚良顿时瞪大了眼睛。
“明明知道她的肚子里还有孩子,”贺君安?微笑着问道,“你却封闭了自己全部的良善,对她的谢罪与忏悔之声充耳不闻,最终狠下心决定杀掉她。”
“闭嘴”戚良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为了给一个女人报仇,杀死另外一个女人,结果诱发了仇恨的连锁反应。”
“闭嘴”
“我记得在离宫中不少人都怀有身孕吧?”
“闭嘴”
“对了,”贺君安?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不止是她们,还有刚刚诞生不久的骨肉,年幼无知懵懵懂懂,在后知后觉之中也都被【幻神】诛杀殆尽。”
“闭嘴——!!!”戚良咆哮着一个箭步冲上前,奋力挥动手中的巨剑,一剑将其斩成两段。
“没用的,”贺君安?化作灰烬随风消散,下一秒,又在另外一个地方重新汇聚,“我是你的善面,不死不灭。”
“你这个家伙”
“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愤怒,”贺君安?依旧保持着微笑,“就像是有栖川名千代战死的时候一模一样,仿佛恨不得要将全世界送去给她陪葬似的。”
戚良的额头上暴起了青筋:“你为什么废话这么多?!”
“我不会攻击你,言语就是我的武器,不像你”贺君安?双手一摊,“把嗜血成性视作一种理所当然。”
“哈啊啊啊啊——!!!”戚良再一次将其斩杀,他却又一次死灰复燃,两次,三次,四次杀不死斩不绝。
“不要白费力气了,”贺君安?心平气和地说道,“放下武器,向我臣服。”
“你见过哪里的大反派低头臣服的吗?”戚良将剑锋指向他,“要么毁灭,要么胜利,我的路只有这两条。”
“像你这样由恶汇聚而成的存在根本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
“你说没有必要就没有必要?”
“没有你,善面的贺君安只会活得更好,不是吗?”
“呃”
“你倚靠暴力和杀戮招致的灾厄难道还不算刻骨铭心吗?”
“你给我”戚良死死地瞪着他,“闭嘴!!!”
“要是你放过她,说不定就能免于大崩坏,她们也就不会死得这么惨了。”
戚良再一次挥剑冲向了他:“我让你闭嘴听不懂嘛——?!”即便知道无法消灭,但还是压抑不住滔天的怒火。
同一时间,皇甫羲和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真是有够膈应的。”
“你是在骂你自己吗?”蓝染仙人问道。
“我只是在瞧不起过去被蛊虫控制的自己。”
“你可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墨渊血蛊使得肉身不老不死护了你上百年,你却全然抛诸脑后。”
“不好意思,我不得不纠正一下,活了上百年的是蛊虫。”
“人与蛊虫共生共存。”
“共生共存?”皇甫羲和耸了耸肩,“在被蛊虫控制期间,我的意识被封存在深处,同死了基本没什么差别。”
“是吗?”
“不是吗?”
“归根结底,是你抗拒墨渊血蛊的意识,才会被墨渊血蛊镇压在意识的深渊之中。”
“难道要我顺从一个企图占据我身躯的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