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撞我的人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吗?”
“不,”方鹤山又摇了摇头,“那个人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倒霉蛋,碰巧引发了一次施暴当街而已。”
“那为什么”
“唯一的解释是,从你来到墨轩集镇的第一天起,赛有材就派人严密监控你的一举一动,伺机煽动百姓向你发难,激得你恼羞成怒之后将罪过全部甩在贺君安身上。”
“嗯”
“想通了吗?”
“虽然你的说法没什么问题,但尚且缺乏证据,本官很难采信。”
“证据马上就要上门了。”
“什么意思?”
“来了。”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司役的声音:“杨大人,赛掌柜求见。”
仅仅一个分神的功夫,方鹤山转眼就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不见,就好像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魅一般。
“请。”
“是。”
司役刚一开门,赛有材便急匆匆地冲进屋子,脸上满是虚伪又浮夸的表情:“杨大人,听说回梦醉仙楼被刁民围困,我特地赶来看看情况,您没事吧?”
“我看起来像是有事的样子吗?”杨逸之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十分淡定地斟了一杯茶水。
“不愧是杨大人”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绕道,”赛有材笑嘻嘻地说道,“然后走后门,神不知鬼不觉的。”
“居然让赛掌柜被迫走后门,本官真是过意不去,请你喝一杯茶水吧。”说罢,他又斟了一杯茶水,轻轻推向赛有材。
赛有材没有喝茶水,单刀直入地引出了酝酿已久的话题:“杨大人,这个贺君安真不是个东西,居然安排手下的人挨打演戏博取同情”
话说到这里,杨逸之的表情忽然一僵,接着用怪异的眼神打量起了赛有材:“赛掌柜的消息似乎非常灵通。”
“还好”
“你怎么知道是贺君安安排的戏码?”
“这还不够明显吗?”赛有材继续挑拨道,“杨大人手下尊差殴打的是玲珑外卖的伙计,玲珑外卖就是贺君安开办的,他故意让自己的伙计挨打博取同情,顺势再激起民愤攻击大人,目的就是要为郎大人报一箭之仇”
“噢?”
“想这样的人用心何其险恶?”
“可是,”杨逸之刻意顿了顿,接着说道,“激起民愤的好像是人群中的某个人,还号召镇民对本官群起而攻之。”
“有这号人物吗?”
“有,”杨逸之十分肯定地说道,“像这种抓准时机故意煽风点火的人才是民变的始作俑者,本官一定要追查到底,把这个家伙连同他幕后的指使者连根拔起。”
“呃”
“赛掌柜,你的脸色怎么变了,是不是不舒服?”
“杨大人,您要搞清楚诱发民变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送外卖的故意冲撞您激怒您引来您护卫的殴打,而不是在人海茫茫中用您扣押了郎大人的事情大做文章的无名氏。”
“哼,”杨逸之微微一笑,“你知道得很清楚,就好像自己在场一样。”
“这”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煽风点火的时候说了什么话?”
赛有材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我都是听说的”
这一次见面不欢而散,赛有材的计划落了空,杨逸之也对他格外警觉,他们的联盟关系出现一道难以填补的沟壑。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夕阳逐渐沉入地平线,皎洁的月光代替日光统治了大地,回梦醉仙楼外的抗议与叫骂也逐渐平息,街道归于往昔的宁静祥和之中。
由于过度紧张,杨逸之手下的司役一放松警惕便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纷纷在大堂内躺的躺倒的倒,整座酒楼连一个站岗的都没有,鼾声倒是此起彼伏绕梁不绝。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民变告一段落的时候,两名身着夜行衣的女子窜上了民居屋顶,她们身着一袭夜行衣,凭借着高超的轻功飞檐走壁,披着月色犹如一阵风似的快速冲向酒楼。
“真烦人”其中一名女子抱怨道,“为什么要我帮忙,对方不过是一群菜到令人发指的司役,你一个人就能搞定了吧?”
“单凭我一个人抬不动他”
“那只傻乎乎的天狐呢?”
“萨拉妹妹轻功没有我们好,而且尾巴也过于招摇,万一被发现的话就惨了”
“真是的”她用十分不情愿的语气说道,“看在借住这么久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帮他一次,不过就这么一次,下不为例,听到没有?!”
“师姐,你可以自己去对他说,没必要让我传话吧?”
就这样,趁着司役毫无防备的机会,两人一前一后钻进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