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不是大发慈悲,而是舍不下涂山亚弥体内的墨渊血蛊,眼看着差几年就练成了,难道眼看着蛊虫白白死去?
最后他想了一个方法,利用蛊虫将涂山亚弥尸身中的新鲜血肉全部啃食殆尽,随后填入大量的纵尸蛊炼制成不腐不烂,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行动的干尸。
接着,教主往他的脑子中引入了一种新炼制的蛊虫——狂律蛊,这是一种子母体蛊虫,母体蛊虫种在活人身上,子体蛊虫则是种在蛊人身上,如此一来,活人便可以通过演奏韵律操控蛊人的行动。
“好家伙”贺君安咽了口唾沫,“这个教主真是个重口味的家伙。”
回忆戛然而止,他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一切都归于诡异的平静。
“像这样偷看别人的过去真的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毕竟她愿意让你看到过去的事情,同时,她也在看你过去的事情。”
“眼球先生,你还在吗?”
“当然。”
“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她有向你倾诉的欲望,所以你才能看到过去发生的事情,而我观察者仪器的特性就是帮助你在睡梦中看到对方的过去,同时,作为交换,你的记忆也会传送到对方的脑袋里,你们等于交换了一次记忆。”
“交换?!”
“嗯。”
“那岂不是”贺君安的脸忽然红了起来,“那天晚上,我和熙语在朽木林发生的事情也”
“放心。”
“呼——没交换这一部分就好”
“我帮你打过码了。”
“打码有个鬼用啊啊啊啊啊——!!!”
贺君安从奇怪的梦中惊醒,下意识一个鲤鱼打挺,愣是狠狠撞到了别人的下巴:“疼疼疼——”
似曾相识的声音传入耳朵,定睛一看,挨了一下的倒霉蛋不是别人,正是嘴上功夫一套接着一套的顾恩亭。
“顾大状师,真巧,你怎么在这里?”
“疼死我了”
“对不起,我刚才是起床反应,不是有意的”
“别有意无意的了,赶紧把衣服穿上。”
“衣服”贺君安这才想起来自己光着身子度过了一晚。
“小狼狗,赶紧把你的皮子穿上,别光着屁股跑来跑去。”顾恩亭用折扇挑起挂在枝头的衣物,“你看看这附近的好山好水,再看看你自己,煞不煞风景?”
贺君安没有多说什么,红着脸背过身去换好了衣服。
“话说,你这是被赶出来了露宿街头,还是体验一下当野人的生活?”
“都不是”
“都不是?”顾恩亭挑了挑眉,“那一定是特殊癖好”
贺君安环顾四周,发现涂山萨拉早已不知去向,她的衣物也早已被取走。
“顾大状师,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一位姑娘”
“姑娘?”顾恩亭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果然是特殊癖好”
贺君安小声嘟哝了一句:“奇怪,昨天夜里气氛明明挺好的”
“气氛好有什么用?”顾恩亭耸了耸肩,“毕竟是荒郊野岭的地方,你就不怕办正事的时候叫声引来什么野兽?”
贺君安一脸迷茫地问道:“为什么会有叫声?”
“连叫声都没有?”顾恩亭的脸色越发凝重,“你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快枪手”
“夫君!”
此时,不远处传来了唤他的声音,他立马变了一张嘻嘻哈哈的脸,一路小跑着回到他娘子跟前:“娘子,我交涉完了,这个衣不蔽体的流浪汉很快就会卷铺盖走人。”
“夫君,你怎么跟那个流浪人说了这么多话,难道你认识他?”
“开玩笑,”顾恩亭的笑容不由得僵了一下,“我怎么会认识一个流浪汉”
话还没说完,贺君安走到他身旁,亲密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顾大状师,你上次走得太匆忙,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
顾恩亭就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脸色忽然变得很差,扭头用手中的折扇指着他,凶巴巴地吼道:“呐!你可别搞事情,我知道我是个很出名的状师,像你这样的流浪汉肯定对我是仰慕有加,知道我的名号也不奇怪,但你不能通过假装跟我很熟来套我近乎吧?”
“流浪汉?”
“你过来,”顾恩亭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们再交涉一下!”
“交涉什么”
“交涉就是交涉!”说着,他强行将贺君安拖到一旁,用极快的语速压着声音解释道,“你听着,我家夫人不喜欢很不喜欢十分不喜欢我乱管闲事,要是让她知道我曾经我帮过你,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光是哄哄就要哄个两三天,听明白了吗?”
贺君安跟不上他的语速,不禁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明白,你放心,这个事情我懂,包在我身上。”
“懂就好。”
“但你得答应我帮我一个忙。”
“恩将仇报?”
“不,”贺君安露出了善良的笑容,“是互利共赢,最终我能够获得你的帮助,而你免去了哄老婆的烦恼。”
“坏胚子,”顾恩亭没辙,只能答应他,“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