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是我”方鹤山坦然说道。
“另一个人是谁?”
“血盟中的另一位五大高手。”
“名字。”
“你不需要知道。”
“为什么?”
“因为她不是杀害武凌风的凶手,你没有必要找她报仇。”
“那就剩下你了。”
“也不是我。”
“开什么玩笑!”贺君安猛地拍了一下桌面,“你的意思是除了你和她还有其他人吗?”
“当时的情况非常复杂,”方鹤山把玩起了手中的空茶杯,“目前我掌握到的情报是傲问天下令严刑拷打武凌风,似乎是要从他嘴里套出什么重要信息。”
“傲问天”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他负责带队刺杀陆羽,本来你们是必死无疑的,不过听说他在天垣小苑遇到了无涯盟的高手,结果折光了手下不说,自己还灰溜溜地逃跑了。”
“你能想办法把他骗出来吗?”
“行了,”方鹤山放下了茶杯,“别一心想着报仇,傲问天是赵汝龙的二把手,你把他杀了血盟不得找你拼命?”
“我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得咽,”方鹤山揉了揉鼻梁,“你先把眼前的涂山兄妹给收拾掉,苟住自己的小命再谈报仇的事情吧。”
太阳逐渐沉入了海平线,五轮明月在暗紫色的天空中现出真身,随着温热的阳光被凄凉的月色完全代替,银白色的光尘顿时洒满大地,时直子夜,浓密的乌云像是凭空出现似的忽然滚滚而至,不费吹灰之力便夺走了光尘,天垣小苑沉寂在诡异的夜幕之下,就在大家准备度过这样一个平静夜晚的时候,潜伏在阴影下的威胁也在蠢蠢欲动。
贺君安独自一人坐在前厅的台阶上,身上只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身旁还放着一套茶具,茶壶中透出阵阵醇厚的茶香气。
“呼——”贺君安饮下一杯茶,不禁舒了口气,不知道他是故作镇定还是超脱释然,脸上看不到一丝紧张,完全处在一种极度放松的状态,偌大一个前院空空荡荡,唯有花花草草随风舞动与他相伴。
他既没有发疯也没有自暴自弃,所处的位置拥有非常广阔的视野,周遭也没有旁人混淆视听,对于察觉敌人的动向非常有利,同时,也有一定的心理战效果。
果然,对方看到贺君安摆出乍一看毫无防备的阵势,下意识止住了脚步,只见涂山萨拉站在围墙之上,远远地眺望着他,身旁的涂山亚弥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啧,终于来了”
他这一招空城计成功唬住了求胜心切的涂山兄妹。
涂山萨拉不禁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没有守备”
说时迟那时快,贺君安脚底抹油拔腿就跑,看得她当场愣了神。
“搞不懂”
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涂山萨拉吃过轻敌的亏,就算是眼睁睁看着贺君安逃跑也不敢放松警惕追击,甚至连落地都不愿意落,紧绷神经沿着围墙一路奔走,生怕一个不注意落入对方事先设下的陷阱之中。
天垣小苑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贺君安没花多少力气就逃窜到最外围的墙根,随后就像是事先演习过一样运用极意逍遥游轻松攀上围墙,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纵身翻出了围墙。
“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地盘”
涂山萨拉心下觉得林子里可能有埋伏,所以没有马上追击,而是站在围墙上观望了一段时间,直到他的背影完全融入朽木林的黑幕之中,她才惊觉对方是故意造势吓唬她。
不知道是不是天老爷刻意帮了她一把,天空中的乌云居然适时散去,月光犹如天降神兵一般泼洒到朽木林中,帮助她锁定了慌乱逃窜的贺君安。
“果然,没有埋伏”
涂山兄妹一跃而起,在枯木之间来回飞跃,以奇快的速度朝着贺君安猛追,而他意识到后面的人越追越近,也施展起了轻功保持距离。
没过多久,贺君安横穿过了整片朽木林,横陈在眼前却是常人难以跨越的山沟,它有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鲤鱼沟。
鲤鱼沟两端十分狭长,中间段却特别宽阔,从高处俯视酷似一条锦鲤摆尾,两侧是难以攀登的悬崖峭壁,底部有一条天垣川的支流贯通其间,因此周边植被格外茂盛,湿热得就像是热带雨林一样。
“太过分了”涂山萨拉见他无路可退,便心安理得地落了地,“一直在在吓唬我。”
“”
贺君安没有说话,转身直面涂山兄妹,只见他戴着一副彩绘面具,完全看不清面容,手中持着一把长剑,看他的架势像是要破罐破摔与他们交手。
“哥哥,动手”
一声令下,涂山亚弥以干净利落的动作拔剑出鞘,三步并作两步朝着贺君安直逼而去,而她则是侧着身子坐下,抚琴奏曲为他指引攻击的方向。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贺君安不慌不忙,拔出长剑便迎上前与他交锋,一时间刀光剑影层出不穷,铁器交织之时叮当作响,两点寒芒在两人之间纵横交错。
就在这个时候,一支响箭飞上云霄,顿时在静谧的夜空中炸出惊天一声,下一秒,周遭的树丛内传出了噼里啪啦的铜锣声,敲得震耳欲聋。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