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个恶毒的贺君安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带人大闹婚宴强抢新娘,我天门村好几人仗义出手,结果都受了重伤”
姚村长一大早就带着天门村的人围堵了镇司衙门,当着郎大人的面添油加醋地控诉贺君安的种种行径,说得像是不斩了这个人整个煌南府都会不得安宁似的。
“大人,请务必将此人捉拿归案,还乡亲们一个公道啊!”
郎大人坐在公堂之上,一反常态地托着腮,脸上满是百无聊赖的表情:“噢,本官会考虑的”
姚村长见他不太上心的样子,索性使出了杀手锏,扑通一声当众跪在了地上:“大人请不要考虑,若是纵容贺君安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大家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行了行了,本官知道了,一定会认真考虑的”郎大人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姚村长,你看这天色是不是不太好,快点回家收衣服吧。”
“事不宜迟,请大人即刻派人捉拿贺君安以及不守妇道的武熙语,以私奔之名处以极刑,还我可怜的孙儿一个公道!”
“老人家,你这是”郎大人的脸色忽然一黑,“在教本官做事?”
老村长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不不不,只是希望大人尽快安排处置”
“放肆,不是安排不安排,是朝廷有朝廷的规矩!”郎大人猛敲了一下惊堂木,吓得天门村的人不禁小退半步,“朝廷不可能因为只言片语就去抓人,你们有证据就呈上来,没证据就回家收衣服,别在公堂上哭爹喊妈要公道。”
“大人,你看我们这么多人都能提供证言”姚村长故意露出一副可怜的模样,“难道都不能算作是证据吗?”
“众口铄金,”郎大人整了整衣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要污蔑贺君安的?”
老村长咽了口唾沫,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们怎么敢”
“别敢不敢的,”郎大人耸了耸肩,“就说说看,倘若本官严查此案,结果并非你们陈述的一样,你们是打算自己进牢房还是本官派人请你们进?”
老村长身后的村里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打了退堂鼓,就连老村长都犹豫了片刻:“这”
“摆在你们眼前的就两条路,查还是不查,你们自己看着办。”
没过多久,老村长带着一众村里人离开了镇司衙门,悻悻然踏上了返回天门村的路。
正巧他们刚一离开,后脚就来了一位气质斐然的侠客,他生着一张有棱有角的面孔,身上穿着一袭绣了莲花的白色长衫,手执一把三尺青锋,走起路来宛如一阵风,昂首挺胸器宇轩昂,像是个精神的兵哥哥一样。
“墨轩集镇,终于到了”
白衣男子想进衙门拜访,结果刚一走上台阶,肚子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警报声。
怎么办?总不能饿着肚子办事吧
于是白衣男子就转道去找点吃的喝的填饱肚子,经过路人的热情介绍,他兜兜转转找到了门庭若市的【康大师面馆】。
按照惯性思维,他进店之后马上找到一处空位,坐下之后扯着大嗓门喊了一声:“伙计,上一碗面,给我介绍一下你们店都有些什么浇头?”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居然引来了周遭食客的怪异目光,就像是看小丑一样打量着他。
负责收账的伙计暂时放下了手头的活,像是一道闪电似的飞奔到他跟前,笑脸盈盈地解释道:“客官是第一次来吧?”
“是”
“我们康大师面馆没有跑堂的伙计,请您移步到柜台前排队付钱取号,按照流程取餐即可。”
“取号?”
听了他的话,白衣男子方才意识到这家店的客人没有像他一样直接进店坐着,而是在柜台前排队等着付钱,付完了钱才能端着餐盘领汤面。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白衣男子只得默默跑到队伍最后,跟着其他客人一起规规矩矩地排队,走完了一圈最后才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回到座位上。
“这家店的规矩真奇怪”
当他嗦第一口面条的时候,肚子里的尴尬和怨气顿时被口中的美味冲得一干二净,过了油的面饼子浸没在滚烫的汤汁之中,像是瘫软在床上的人一样逐渐舒展开四肢,劲道的面条吸足了高汤的精华,在口中肆意冲击着食客的味蕾,简直就像是秋天的草原上放了一把野火似的,令人难以抑制发自内心的冲动
“好吃!!!”
白衣男子像是中了邪一样,端着汤碗狼吞虎咽了一番,没花多少功夫就把碗里的面条全数消灭殆尽,甚至连汤汁都不剩一滴。
“爽!!!”
享用完美妙的面食之后,他抹了抹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同时露出了畅快淋漓的笑容,下意识将一把钱拍在桌上:“伙计,不用找了!不对我结过账了,瞧我这记性。”
白衣男子拍了拍胀鼓鼓的肚皮,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康大师面馆,随后快步来到曾经的玲珑钱庄大门前,抬头一看,见门头牌匾上写着风云钱庄四个大字,不禁皱起了眉头:“奇怪怎么会是风云钱庄”
他没有走入风云钱庄,而是在门前徘徊了一阵,看到有一位取煌银的客商走出来,便立刻迎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兄台,请问玲珑钱庄怎么走?”
“玲珑钱庄?”客商挠了挠后脑勺,“害,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风水轮流转,玲珑钱庄在墨轩挣不到钱自然就让风云钱庄接了盘。”
“接盘”
“对了,如果你想要找玲珑钱庄的话事人,那可以去天垣小苑碰碰运气。”
“眼下陆羽住在天垣小苑吗?”
“陆羽?”客商又挠了挠后脑勺,“陆羽早就提桶跑路了,人都不知去了哪里,眼下玲珑钱庄的话事人是个叫贺君安的小伙子。”
“贺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