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语,躲避算不上解决方案”
“求求你,”泪光在她的眼眶内直打转,“算我求求你了……”
“我知道了,”贺君安见不得她难过,只得点头应了下来,“明天一早我就去衙门,可以吗?”
“不行,”武熙语央求道,“现在就去。”
“我要是走了,你怎么办?不行,我放不下你”
“他们的目标是你不是我,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只有保护好你自己,才能有余力保护我,难道不对吗?”
“逻辑上没什么问题”
“你听我的,快去衙门避一避,兴许他们见你一直躲在里面就放弃了呢?”
此时,张二狗蹲在一旁,扭头问了身旁的看护一句:“你有没有觉得,单身是一种原罪?”
“嗯”不止是他,其他一众看护齐刷刷地点了点头。
“张管事,”武熙语直接扭头命令起了张二狗,“麻烦你带君安去衙门,事不宜迟。”
这个语气,这个眼神,这个强调……
“呃……”张二狗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过了好久才缓过神,“好好好,马上……”说着,他凭着一股蛮力强硬地扛起了贺君安,转身就朝着马匹走去。
“喂喂喂,二狗子,我什么都还没说……”
“我觉得武姑娘说得非常有道理。”
“有道理归有道理,她……”
“害,我让其他兄弟留下来保护武姑娘,你总该放心了吧?”
话音刚落,其他看护纷纷起身,向他拍胸脯保证:“掌柜的,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夫人……哦不,是武姑娘的,请您放心!”
贺君安和武熙语一听到他们默契的口误,顿时红了脸,像是两只蒸熟的膏蟹似的一路红到了耳朵根。
上马之后,贺君安依旧不舍得武熙语,骑着神骏向她依依不舍地告别:“熙语,你要保重,三天以后我一定会苟住这条命来见你。”
武熙语没有立即回话,也是沉默了片刻,随后微微沉下了头:“笨蛋”说罢,她将白天勤留下的玉佩交给了他,“帮我保管一下,等守灵结束我就去衙门找你。”
“好。”
贺君安接过玉佩,毫不犹豫地藏入怀中。
“我走了……”
“嗯……”
“我真的走了……”
“快去吧。”
“我真的真的要走了……”
“你是在拖时间吗?”
“我真的真的真的……”
“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别别别,我走……”
“不要着急,等天一亮,守灵结束就会见面的。”
“嗯……”
目送他们主仆二人风尘仆仆地离开之后,武熙语轻咬着嘴唇,闭上眼双手合十,默默向上苍祈祷这一次不是为了武凌风,而是为了贺君安。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数名天门村村民就像是约好了似的,提着冒热气的饭篮子朝着灵堂走来,张二狗手下的看护可不是饭桶,一见异常情况便抄起长棍围了上去,愣是将他们堵在了半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
村里人非但没有面露怯色,反而露出了和和气气的笑容,搓着手向他们解释道:“各位,守灵辛苦了,我们是专程来送热菜热饭的!”
“热菜热饭?”其中一名看护不信他的鬼话,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呵,你们村是粮食堆得要溢出来了,还是刚开了间救济堂?”
“各位有所不知,武凌风是天门村的老猎户,平日里帮了村里人不少忙,家家户户都夸他是个大善人……”
“然后呢?”看护一脸不屑地问道,“你们的粮食莫名其妙溢出来了,就众筹开了间救济堂?”
“村长得知他离世的噩耗之后痛心疾首,特命我们送来点吃的喝的犒劳陪同的守灵各位,”说着,他们将香喷喷的饭菜和几壶好酒放在了地上,从中冒出的香气顿时诱得一众看护口水直流,刚提起的警觉顿时抛诸九霄云外,“其实都是些摆不上台面的小菜小酒,不成敬意,还请各位笑纳!”说罢,他们向一众看护作揖后,转身从容地离开了,全程没有看出一丝丝不对劲的地方。
“好家伙,真香……”
大家在寒风中饥肠辘辘了大半夜,白白得了这么多好酒好菜,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跟天上掉了馅饼似的,哪还有心眼去思考?
村里人还没走远,他们便卸下伪装原形毕露,活像是一群争食的动物似的蹲地上,三五成群地分完了赃,不假思索地各自狼吞虎咽了起来。
其中一名看护吃得嘴里满是油水,一边啃着大白馒头,一边走到武熙语身旁,将一碟子精美的小菜送到她面前:“武姑娘,你身子骨本来就弱,夜里又冷又饿的可撑不住,稍微吃点垫一垫吧?”
“不用了,”武熙语摇头婉拒道,“我不是很饿……”
“害,不饿也吃两口,万一”话刚说到一半,他的手忽然僵了一下,大白馒头无助地落到了地上,“怪了,我没……没喝过酒,头怎么……”
“你怎么了?”
“姑娘,不对劲,你快”
话还没说完,看护像是断了电的机器人一样,一头栽倒在地上。
不止是他,其他看护也都一样,吃了村里人送来的热饭热菜以后,一个接着一个地瘫倒在了地上。
“这……”
没等武熙语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粗布麻袋从天而降,将她整个人都罩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