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夜深人静,墨轩集镇早已没了白昼时分的喧闹,街道上一片寂静,就连巡逻的司役都瞧不见,只剩孤独的打更老翁在街头巷尾游走。
就在打更的棒子刚敲一下的时候,形色诡异的人影出现在了衙门侧面的小巷之中,他们一共有五人,身上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色面罩,每一个人都挎着锋利的兵器潜伏在阴影之中。
子夜一到,他们避开了巡逻的司役,凭借轻功轻松跃上了镇司衙门的围墙,随后沿着围墙一路避开衙门内侧的当班司役,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摸到了牢房重地。
他们十分老练,没有马上发起莽撞的突击,而是找了一处角落隐蔽起来,从暗处默默观察牢房入口的情况。
只见牢房入口处有一张酒桌,两名当班司役坐在酒桌旁,一会儿端气大碗饮酒,一会儿嚼起花生米,看他们面红耳赤醉醺醺的模样,确实是喝了挺多的。
“好兄弟,我们喝这么多会不会被嗝——会不会被发现啊?”
“怕什么,大人都嗝——都睡了!”
“万一有贼人嗝——潜入牢房怎么办?”
“太平盛世的哪来这么多嗝——哪来这么多贼人。”
“倒也是”
没过多久,黑衣人等得不耐烦了,刚想动手的时候,结果另外一名刚刚巡查完牢房的当班司役走了过来,本以为他会加入同伴的酒局,没想到他坐下之后直接把脚跷在了酒桌上,随后仰着脑袋靠在椅背上,顺势往脸上盖了一块毯子,浑浑噩噩打起了瞌睡。
“喂喂喂,别嗝——别睡了。”
醉酒的司役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什么”
“反正没人巡视,我们回嗝——回房间里睡吧?”
“不行不行不行,万一被头儿发现,我们可就要倒霉了”
“怕什么嗝——你又没喝酒,及时醒过来叫我们不就行了!”
“说的也是”
“走走走!”
醉酒的司役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迷迷糊糊地领着另外两人进班房休息,牢房周遭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过了不多久,等到黑衣人确定司役全都睡下之后,他们便像是训练有素的群狼一样,大胆地突入无人看管的牢房。
本以为行动会一帆风顺,万万没想到刚行进到一半,前方忽然升起了一道木栅栏,左右又都是牢房,愣是拦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后的退路也被一道木栅栏堵住,进不能进,退也不能退,彻底被围困在了牢房狭窄的通道内。
“这”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在呼呼大睡的囚犯纷纷站了起来,从草垛里掏出了弓弩,隔着牢房气势汹汹地威胁道:“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双手抱头蹲下投降!”
没有想到,囚犯全部都是司役假扮的,他们一早就蹲在这里以逸待劳,就等他们自投罗网。
“哈哈哈——”
此时郎大人露着得意的笑容,一步步慢慢悠悠走到黑衣人眼前,隔着木栅栏用自信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你们可真是狗胆包天,上一回让你们钻了空子,没想到这一回又潜入牢房谋害重要囚犯,真以为官府都是脑瘫在管事?”
黑衣人摘下了面罩,露出了毫无怯色的面容:“姓郎的,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来灭口的?”
“本官自然不知道,”郎大人捻了捻胡须,“但只要夜夜布防,总有一天会遇到撞网的狡兔。”
话音刚落,一名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把飞刀,二话不说就朝着郎大人投掷。
“大人小心——!!!”
幸亏卢役长眼疾手快,抽出刀子的一瞬间犹如疾风迅雷,刹那便将袭来的飞刀弹开。
郎大人没想到对方会冲自己下手,不由得后退了小半步:“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袭击朝廷命官”
“不劳烦你们官府,我们自己动手,阴曹地府再会——!!!”
话音刚落,黑衣人纷纷拔出随身携带的弯刀,毫不犹豫地割开了自己的脖颈,顿时血洒当场。
“这”郎大人没有想到这些人会如此干净利落地自尽,一时间竟慌了神,眉宇紧紧皱了起来,“真是一群冥顽不灵的狂徒。”
卢俊义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不由得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打开栅栏,把他们的尸体都收拾掉”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埋伏在机关器旁边的司役便动手转动了机关,将两道木栅栏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