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距离贺君安初至天门村已过了好几天,武家父女与他一同搬到了一间坐落于树林旁的破旧木屋,木屋四周的墙壁由不规整的木材捆绑而成,屋顶上净是腐坏的茅草,连半块瓦片都找不到,内部环境更是离谱,采光几乎等于没有不说,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让人颇感不适的霉味,蜘蛛都快成了正牌房主。
就在这样一种恶劣到让人难以想象的环境下,通过三人共同的努力,令之从里到外焕然一新墙壁的木材换成了结实的木板,外侧砌上了一圈砖用以加固,屋顶更换了一层新割的茅草,而屋前则是用篱笆围出了像模像样的院落。
木屋算不上宽敞,满打满算仅够陈列几样简单的家具,打开门,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方木桌,左右各摆放着一把木椅,右手边是两张床铺,床铺之间隔着高大的屏风,左手边则是简陋的灶台,粗制滥造的矮脚板凳横陈一侧,柴火篓子龟缩角落,旁边还有一大堆用于烧火的茅草,布局看起来格外紧凑。
然而,就是这样一间看起来并不理想的居所,却给了贺君安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就像是自己曾经拥有过的家一样。
某一日,家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登门拜访。
“滚——!!!”
谁想没过多久,伴随着一声咆哮,姚天连通他带的礼品一起被扫地出门。
“嘶——”他踉踉跄跄地从泥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悻悻然拎起散落一地的礼品,“疼早知道就不来了,真是自讨没趣。”说罢,他转身就朝着天门村往回走,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还没走多远,他便看到武熙语拎着一篮子的茸菇,同贺君安有说有笑地迎面走来。
目睹此番情景,汹涌的怒火顿时像破笼而出的恶犬,姚天想都没想就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他们,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毫无防备的贺君安已经被他一拳抡倒在地,连作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呃”
贺君安被他打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没缓过神,嘴巴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味。
“小天,你太过分了,快住手!”
武熙语见状,赶忙丢下了篮子,毫不犹豫地护在贺君安身前。
贺君安抹去了嘴角的血渍,强忍着疼痛,艰难地站了起来:“你这么大的个子,怎么上来就动手,敢不敢当面较量?”
武熙语劝阻道:“君安,你别说了”
“行啊!”姚天拍了拍胸脯,“当面较量,不死不休,来吗?”
“小天,你也别说了!”
话音刚落,姚天抡起拳头凶相毕露,一把推开了娇弱的武熙语,一个箭步冲到贺君安跟前,大有要把他活活打死的架势。
可他出拳空有力道没有速度,被对方接连躲开,“看我乌鸦坐飞机!”就在这个时候,贺君安来了一招腾空而起的招式,一下子将下盘不稳的姚天摁倒在地,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用格斗术将他的手臂束缚住。
“你你你,你这是哪里学来的邪门武功,什么什么东西坐飞机?”
“电视上学的。”
“快放开我!”
“你当我傻,放了你,让你继续打我?”
“我保证不打你,你赶紧放开我!”
贺君安冷冷地回了一句:“不放。”
“放开我!!!”
任凭姚天如何挣扎,贺君安就是不放手,他可不相信这个脾气暴躁的大个子会放过他。
“对了,大个子,我劝你别死命挣扎,万一力道太大你的胳膊怕是要废了。”
“放开我,你这个混账人魔,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武熙语赶忙上前劝和:“君安,别打了,快放开他吧?”
“行。”
她一开口,贺君安没有讨价还价,爽快地放开了姚天,随后又迅速后退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大个子,咱们这一次权当是不打不相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贺君安,东华国人。”
姚天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一脸不快地回他一句:“我叫姚天。”
“这样就对了,大家都不是什么坏人,没有必要把关系搞得太僵。”武熙语顺势打起了圆场。
姚天没有说什么,拾起地上散乱的礼品,转身朝着天门村的方向离去。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武熙语的脸上浮现了一瞬的担忧,而贺君安则是面露一丝庆幸,他捂着已泛红的脸颊,低声抱怨了一句:“嘶——上来就动手,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他一向是这样的,”武熙语的笑容中透着些许无奈,“有他爷爷撑腰,做什么事情都不用考虑后果,想做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