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人请来的乐队在正堂演奏,他们吹奏出浪漫悠长的音节,萨克斯变幻无穷的旋律,激情又狂放。
圆号和小号在柔和的哼唱,转述着一段段歌谣,乐团的伴奏不像是演奏会的磅礴,在这里更有一种浪漫的乐调。
一排排摆着高级料理的宴桌,空旷正堂的二层上撒玫瑰花的侍从,以及能容纳下千人的正堂里面的芸芸众生,便是今晚的“主角”。
其中不少人在谈笑风生,也有在细细品尝美味的食物,不过他们都没有忘掉的是,笔挺的腰板还有礼仪。
就好像在鸿儒大剧院中,这些条条框框就跟呼吸一般的重要。
从进来的一刻开始,少女就一直挽着大叔的臂膀在缓步前进。
叫做姚明宇的少女,她倾城的面容吸引了不少男子,但在看到了大叔之后,也就默默的退去。
“姚明宇,你看看他们。”
大叔第一次喊出了少女的名字。
姚明宇紧紧贴着大叔的手臂,笑容就一直没有从脸上消失过,当他听到大叔的问题时,姚明宇抬起头。
“他们?他们怎么了?”
“你觉得,这群人像什么?”
“……恩,像动物?”
“不,他们不像人。人会活着,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而且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当他们的贪婪超过了底线,他们与禽兽也就没有差别了,就像是这群人脸上的面具一样。”
大叔在白兔面具下如此说道,他默默的经过一位端着酒水的侍从身边,从他手上的盘子取下两杯高脚杯盛的酒水。
一杯递到姚明宇手中,一杯则是在轻轻摇晃一下后,大叔喝了一口,然后像是漱口一样,把酒水又吐在杯子中。
“不好喝吗?明明闻起来还行。”
姚明宇闻了闻酒杯中的酒,见大叔没喝,她也就端着做做样子。
“我不喜欢喝酒,比起这个我更喜欢抽烟。”
“不过说起来大叔,这里明明叫做鸿儒大剧院,为什么没有剧场,而是一个晚宴一样的大会场?”
“哦?看来你注意到了。”
“是啊,毕竟这里所有的人,似乎都在刻意的把自己骄傲都写在脸上,想让别人看看清,这样特别的滑稽。”
“那我就跟你讲讲吧,这个鸿儒大剧院背后的一段由来。”
大叔招来一位侍从,把两人手上的酒杯放在盘子上,牵引着姚明宇穿过人群,靠在窗边。
乐团的乐曲再变,从温婉浪漫到轻松欢快。
“鸿儒镇,在南方地区,是一个旅游胜地。在明面上,这里独留浓厚的上世纪民国街区风格,老城和新城的共生,让这座不大的镇子焕发生机。”
“但能做到这些的,可不单单是游客和当地的功劳。”
“这块地方,属于南陈家的领地。或者说是,这里是南陈家某些人腐朽破梦的延续。”
“上世纪,南陈家在民国时期手握重权,金钱和名利,在当年对南陈家来说便是一切。”
“直到新纪年的开始,解放的号角吹响,影响也传到了战神领域中,南陈家的部分顽固子弟仍是不愿意放弃这的酒池肉林。”
“要知道,当时的奢靡可是远超于现在你看到的一切,现在就有这么多所谓腰缠万贯仍是痴迷于此,更何况百年前?”
“他们不满解放的意义,满脑浆糊的那群人以为,有人要过来抢夺他们手中的一切。”
“愚蠢的部分陈家人自以为是的掀起争端,甚至还嘴里念叨有词着什么‘第三次解放’的口号,真叫人笑掉大牙。”
“那时的陈家掌舵人还是有远见的,他果断的撇清了与这伙人的关系,剥夺了他们的一切,并放逐到现世。”
“不甘心失去所有的他们圈地而起,拿着手头仅剩的筹码,还有骨子里改不掉的骄傲,鸿儒镇就这么诞生了。”
“他们改造了当初是为了欣赏艺术而建造的鸿儒大剧院,敲碎了剧场和后台,搭建了交集的场所。”
“他们把这里造得金碧辉煌,发了疯一样做到了最好,美酒和食物都是上等高级的,就为了他们的自尊心。”
“而事实上,他们成功了。”
“在阳光照到的白天,他们装作改过自新,在默默的奉献付出,建设出了美丽的鸿儒镇。”
“而当夜幕降临,万籁寂静之时,他们就在这里,臭虫们放出饵食,吸引着络绎不绝的吸血鬼,贪婪的铜臭味便弥漫开来。”
“他们收揽着钱财,又装作大方的散了出去,就又吸引了更多贪婪的人前来会面。”
“就这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年那些被驱逐到现世的那群人的后裔,就存在于这里。”
“他们也许还在做着前人的梦不愿意醒来,不过没关系,今晚我们就把他们的梦叫醒。”
大叔向着姚明宇娓娓道来鸿儒镇不为人知的过去,同时将手指指向远处一个多人围在一起的人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