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人都该杀！”这般话语一时间成了怀安城中重复最多的一句话，男女老少都再说。
甚至有人端着泔水桶，挑着大粪泼往周家的门墙处，发泄着心中挤压了数年的愤怒。
转眼间已到五月十五，渡船北上的时间也到了，左木和张子岭牵着毛驴走上货船。
比起刚开始见张子玲，现在的小道士比以前成熟了很多，腰间也多了一个酒葫芦。
“我说子玲你这么喝酒是不是不大和规矩啊！”
“规矩，什么规矩，我知道的茅山活人就我一个，我就是规矩，我就是祖师，本祖师有言茅山弟子可以喝酒，是吧驴兄！”
毛驴尾巴一甩，将空气抽的啪的一声。
张子玲哈哈一笑在手中倒上些酒水递到毛驴嘴边“来兄弟，我们有福同享！”
对于这点左木已经见怪不怪了，最近几天这一人一驴都泡在酒馆，要么驴拖着人回来，要么人背着驴回来，弄得左木哭笑不得。
“两位客家，下层船舱开了个小市船老大让我过来问问，你们是否有兴趣过去看看！”
小市是货船这边独有的水下风光，多为一些飞贼、大盗弄来的稀奇玩意，借着货船的延误再这里悄悄交易。
出于谨慎，开市的时间很随机，一般都在货船离岸后的一刻钟内，蜻蜓点水开的匆忙闭的迅速。
什么是江湖，就是要看到，要接受，要融入水下风光，老人口中的“山中有神仙，水下是江湖”就是这个道理。
“那我们就过去看看!”
当两个人跟着船伙计来到船舱时，这里早已人满为患，不过大家都很安静，摆摊的和看客交谈时都凑的很近窃窃私语。
“两位随便看，尽量不要问摊主的身份和东西的来历！”
“明白了，多谢大哥提醒！
“都是一些自保的小规矩，，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
摆摊的人虽然不多，但身前的物品却是琳琅满目，丹药、兵器、珠宝美玉、茶壶烟斗、古董字画。
竟然还有武学秘籍，不过这种东西众人也只是看个热闹，此种物品不知来路，不知真假，万一把自己炼废了找谁说理去。
忽然一副半展的画轴引起了左木的注意，那是一个人的上半张脸，灰发之上是一顶金色牡丹冠。
左木蹲下身对着鬼脸面具的摊主问道“这幅画我可以看看吗？”
“自然可以！”
随着画卷被展开，一个头带牡丹冠，手持银丝拂尘，一身白色道袍，长眉毛细眼的道长出现在了左木眼中。
这个道冠，这身衣服，这幅长相，左木再熟悉不过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和他交过手的“上水真人柴胡！”
左木单手入袖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在了摊位上。
“虽然知道不大和规矩，但我还是想问问，这幅画你是从哪弄来的，如果你愿意说，画是你的，银票也是你的！”
对方摸索着面具的下巴似在犹豫，左木没有催促就那样静静看着对方。
贼、盗的特点都是一样，只要利益大于风险，原则和规矩都是可以打破的，比如现在。
对方伸手拿过银票只说了两个字“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