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东三小都教出来的啥学生呀?怎么还欺负到我们学生头上来了?”
“就是!平白无故打我们学生,不就等于打我们学校的脸吗?田主任,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都稍安勿躁!”
田建国抬抬手,压住了众人愤怒的情绪。
“时间急,我就不说背后的原因了……总之一句话,都把自己班管好,只要我发现谁的学生对沈小洁出言不逊,冷暴力,或者推推搡搡,我就扣谁的年终奖!”
有个刚当上班主任的年轻老师,嬉笑着调侃道:“田主任,你这么护着沈小洁,她是不是你大外甥家的远房亲戚呀?”
“别没个正经!”
田建国黑着脸呵斥:“沈小洁背后的人,我可惹不起……行了,事就这么个事,都各忙各的去吧!”
众人一脸懵逼的进来,又一脸懵逼的出去,不知道田建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各自摇头,纷纷散去。
田建国合上笔记本电脑,脑海里又浮现出那道鲜红的身影。
……
从阳东二小出来,于子涛沿着文昌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刚才的一番敲山震虎,他相信小洁不会再遇到潘紫莹这样的恶劣学生了,至于有没有像徐蓉那样尖酸刻薄的老师,他也吃不准。
但是只要将田建国跟小洁绑定在一起,就不由得这个老鳖孙不操心。
走走停停,左摇右晃,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公园门口。
眼瞅着时间已到了九点二十三分,距离开盘时间不到七分钟,于子涛走进公园在长廊下找了一处圆凳坐了下来。
昨天国科微收十字星,高低落差近五个点,振幅巨大,但股价没有触及五日线,量能平缓,这是典型的蓄势形态,又称空中加油。
如果今天走出一根大阳线,国科微势必会有一波急涨,或许还有一两次二十个点的涨幅,这可是创业板股票最大的荣耀,想想都觉得美。
九点三十分,大a交易开始,国科微以5450开盘,跳空高开132。
高开高走上冲到5598后,略显疲态快速回落,在均价线上来回横跳。
但低点不断上移,最终在十点十九分再创新高,像蹒跚学步的小婴儿一般,颤颤巍巍地缓慢上行。
盯着手机时间长了,眼睛酸涩的实在难受。
于子涛收起手机,转了转眼珠直视前方。
广场上,有人挑着一竿龙头翩翩舞动,金色飘带如行云流水,就像真龙在腾跃翻飞。
“哎这东西好玩哈,跟舞龙灯似的……”
于子涛心热至极,他噔噔噔地跑过去,厚着脸皮讨要:“阿姨,你这玩得挺顺溜啊,让我也试试呗……”
“看着顺溜,玩起来可不容易,耍不开可就丢面儿啦!”
老阿姨笑呵呵地将龙头交给他,走到一旁擦起了汗。
“切!我小时候可是有名的猴子王,金箍棒我都能给你耍出十八朵花来,这算个啥?”
于子涛嗤笑一声,随即举起龙头大喊一声:“走起!”
他左脚踏东南,右脚踩西北,扭胯转腰,龙头舞得倒是虎虎生风,可四五米长的飘带不但没有龙身的翻转腾挪,反而跟拧麻花似的,把他从头到脚给缠了个结实。
“哎哟我操!这小伙子耍得帅哇,都把自己整成木乃伊了,哈哈哈哈……”
一个干涩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于子涛听着有些耳熟,忙一回头。
一个戴着渔夫帽的枯瘦老头,正抖着手里的箜篌,玩得起劲。
“咦,您老也在这儿玩呀?”
于子涛从飘带里钻出来,打了声招呼。
老头两手一抖,将箜篌高高抛起又稳稳接住,瞅了他一眼:“小伙子,你认识我?”
“您当年不是和牛姥爷一起捡过破烂吗,后来嫌辛苦,就弄了几个花圃……”
“打住!”老头眼一瞪,“谁是牛姥爷?”
“嘉园小区大名鼎鼎的房爷,牛立宝啊!”
“牛立宝?”老头嘴角一抽,“是他告诉你,我和他捡过垃圾的?”
“嗯呐!不然呢?”于子涛老老实实地点头。”
“哈哈哈……好你个牛二蛋啊牛二蛋,我不说你偷看寡妇洗澡也就算了,你倒给我裤裆抹起黄泥来了!”
枯瘦老头一把丢掉手里的箜篌,愤恨不平,“你个老东西,我这就找你算账去!”
望着老头佝偻的背影,于子涛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我的牛姥爷呀,你不会真是偷看寡妇洗澡的牛二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