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耶!”
小洁顾不得脸上牵扯的疼痛,高兴得叫起来。
“好了,安心养伤吧,后天大哥哥亲自送你去学校。”
“真的吗?太好啦!我要让我们同学知道,我有一个孙悟空一样的大哥哥!”
小洁激动地就要往起站,却被于子涛一把摁住了小脑袋。
“别乱动,得意忘形可是要摔跟头的呦。”
小洁动弹不得,只能抱着兔子玩偶开心得笑。
从屋里出来,小洁妈妈一直将于子涛送到巷口,眼睛有些湿润。
“大兄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们娘俩能不能挺得过去……她爸走的这些年,日子苦就苦点吧,反正也能凑活着过……
“要不是昨天发生那样的事,我都不知道她一直被欺负,可小洁这孩子宁愿憋在心里,也不对我说,她是怕我担心呐……可这比拿根针往我心口扎,还要难受啊……”
她说着说着,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于子涛被弄得有些局促,可又找不到适合的话来安慰,只能沉默着。
“大兄弟,真的谢谢你了,你就是我们娘俩的活菩萨!”
“大姐,快别这样说……我怕折寿呀!”
于子涛简直尬的要死,这顶帽子也太大了,简直是泰山压顶呀!
再待下去,高帽子越戴越多,还不把他给压死啊?
他胡乱支吾几句,夺路而逃。
拐过巷口,不经意间回头,看见小洁妈妈还站在那棵梧桐树下,冲他摆手。
……
惠仁医院。
老疤走在病房楼道里,一会儿来一个左右摆拳,一会儿又做个贴墙俯卧撑,无聊得简直想发疯。
待在医院里,每天除了打饭,就是陪曹新刚下楼遛弯。
两人又都是闷葫芦,没个共同话题,坐到一起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老疤不止一次给马宇杨打电话,求他来把自己换出去,说再这么待下去,没有病也得憋出病来。
可马宇杨这家伙装傻充愣,不但不答应,还在电话里鼓着乌鸦嗓子高唱:“我要像梦一样自由,像大地一样宽容;在这艰辛放逐的路上,点亮生命的光芒……”
站在饿汉子面前啃鸡腿,不就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吗?
“这个狗东西,等我回到烘焙坊,一定让他尝尝沙包大的拳头!”
老疤刚走过医护站,就听电梯“叮!”的一声响,于子涛从门里走了出来。
“啊呀于兄弟你可来了!赶紧让马宇杨把我换掉吧,再耗下去,我要成神经病了……”
老疤赶忙迎上去,眼神热切。
“初一都熬过来了,还怕熬不到十五啊?”于子涛呵呵一笑,“对了,谢凤娴这两天再来了没?”
“昨天下午来了,就她一个人,那个姓乔的律师没有来。”
“哦?她说了什么没有?”
“她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非得求着见曹新刚,我就放她进去了……”
老疤顿了一下,有些懊恼,“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我也没听到,不过谢凤娴走了以后,曹新刚一直唉声叹气,今天早上都没吃饭……”
“行了疤哥,你不管了,我进去问问他!”
于子涛轻咳了两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内很安静,只有床头柜上的小闹钟发出嘀嗒滴答的声音,曹新刚拄着双拐,背对着门站在窗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有人进来,他缓缓转过身,眼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