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啊,咱们买的这个票,会不会翻倍?”徐蓉的声音。
“你看这个走势,月线周线和日线都在底部!现在就是在蓄势,翻倍算啥呀,涨个十倍我都信!”
卧室里传来键盘的噼啪声,是那个招上门女婿的张圣女。
“哎呀,那太好了……年后打算报个驾校去,我可就指望这笔钱买车呢!”
“买车啊?巧了,我有个同学就在宝马4s店做销售,我带你去还能优惠,节省个千八百还是很容易的……”
“那太好了,又得麻烦你,我都不好意思了!”徐蓉轻笑,言语里流露着欣喜。
张圣女突然顿了一下:“你老公他那个同学,买的啥票你知道不?”
“哦,不知道,也就那样吧……”
徐蓉听见外面有响动,探出头来:“说曹操曹操到,你问他吧!”
“哦,鲁老师回来了呀?”
张圣女走出卧室,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鲁飞,打了个招呼。
鲁飞点点头,微笑致意,却没有过多的表示。
“赶紧给张老师倒杯水啊,坐那干啥?”跟在身后的徐蓉一脸嗔怒。
鲁飞没有起身,八风不动的样子,就跟没听见似的。
“没事,我又不渴,不用麻烦鲁老师大驾……”
张圣女话锋一转,就说到了股票的事:“对了,鲁老师,和我打赌的那个人,你知道他买的啥票吗?”
鲁飞从袋子里撕下一个大鸡腿,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大口:“啊呀,这道口烧鸡啊,真特么香!”
他从橱柜里拿出半瓶二锅头,又是滋溜一声,皱着眉晃了晃脑袋:“这酒跑气了,有点变味,喝不成了可惜啊……”
将二锅头扔到垃圾筐,鲁飞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愣了一下:“你刚才问我啥来着?”
看着鲁飞傲慢无礼的样子,徐蓉恨不得扑上去踢他两脚,这家伙越来越不像话,跟于子涛简直一模一样了。
张圣女有些尴尬,她极力压制着骨子里的那种倨傲,面带微笑。
“我是说,你知道和我打赌的那个人,他买的啥票吗?”
“首先,他的名字叫于子涛,干勾于,孔子的子,波涛的涛……”
鲁飞又咬了一口大鸡腿,呱唧呱唧嚼得很大声:“其次,他买的啥票我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告诉你!”
“为什么?”张圣女脸上浮现一丝愠怒。
“打死都不说嘛!嘿嘿……”
鲁飞还没来得及笑出声,一个沙发垫就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刚好打掉了他手里的半截鸡大腿。
看着好端端的鸡腿掉进了垃圾筐,鲁飞顿时火冒三丈:“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看你那阴阳怪气的样子,我就来气!”
徐蓉脸色难看,指着鲁飞鼻子就一通斥责:“张老师是我同事,来咱们家就是客人!你不端茶倒水也就算了,还在那装什么逼呀?真是怂人找怂货……”
“你说谁是怂人?你说谁是怂货?”
鲁飞腾地一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徐蓉毫不示弱,嘴角下撇:“就是你!和于子涛都是一路货!”
“有种你再说一遍!”
“怂人找怂货!我说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徐蓉脸上,打得她眼睛里都蹦出了小星星。
“你……你敢打我?”摸着生疼的脸颊,徐蓉依旧有些不可置信。
结婚四五年,为鸡毛蒜皮的事拌嘴都不下几十回,可两人从来没动过手,顶多就是鲁飞屁颠屁颠地跑来认个错,一切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想到这次为一个不相干的于子涛,鲁飞会强出头打她,难道一个外人,都比她这个内人更重要?
徐蓉眼睛里饱含泪花,她一指大门:“不想过了是吧?不想过,就滚!”
鲁飞呆立当场,脑子一片空白。
他突然拿上羽绒服,卷起茶几上的猪蹄子,拉开屋门就往外走。
“站住,你给我回来!”
徐蓉怔了一下,冲着鲁飞大吼。
但是鲁飞却没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冷风顺着敞开的大门,灌进了屋里,原本温暖如春的客厅,瞬间冰冷了几分。
“男人呐,就不能惯着他,你越惯,他越不知道轻重……”
翘着二郎腿修剪指甲的张圣女,冷哼一声:“有钱的女人,才是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