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两手撒把,玩起了飞车党的游戏,
一会儿慢如老牛耕地,一会儿快似猎豹伏击,偶尔还来个金鸡独立。
于子涛突然回头……咦,不对啊!
怎么老有一辆面包车,像个影子一样,不急不慢地跟在后面?
瞧那笨拙的车技,走走停停,连转弯都晃晃悠悠的架势,一看就是个准备考科目三的驾校学员,在马路上练车。
练车不去四车道,你跑两车道搞毛啊?
小子,我咒你科目三考五次都不过!
于子涛心里腹诽一阵,加快了小黄车的速度,他得赶紧回去看看银牛化工的走势。
车骑到嘉园巷口,没有见到下棋的牛姥爷,只是那辆标志性的破三轮车,依旧摆在那里, 宣示着牛老头的主权。
上楼刚一开门,于子涛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几天没住,这屋子咋比外面还冷?
没有人气的房子,连温度都没了……还是学校家属院的房子好啊。
刚打开电脑,屁股还没坐稳,门外就传来“咣咣咣”的敲门声。
好你个牛姥爷,前脚到后脚就来了,鼻子可真够灵的!
“来啦,来啦……我说牛姥爷你……”
拉开房门的于子涛,瞬间呆滞,刚张开的嘴半天都合不拢。
一个戴着牛仔帽的男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脸上那道渗人的缝合线,像蜈蚣一样扭曲着……
“陈……陈哥?”
于子涛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躲来躲去,终究还是被堵在了家里。
“小老弟,猫捉老鼠的游戏好玩吗?”
陈哥拍了一把于子涛的肩膀,差点把他拍得坐地上。
于子涛尴尬地挠了挠头:“陈哥这话说得……老鼠怎么能躲过猫的法眼?”
陈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小老弟,老鼠把猫玩得团团转,你说是老鼠笨呢,还是猫笨?”
“都笨都笨……瞎猫碰上死耗子嘛,嘿嘿……”
于子涛连忙打着哈哈。
“我这几天是真忙,家里修房子,这边舅姥爷住院,我都恨不得跟孙猴子一样,多变出几个自己来……”
陈哥扔掉帽子,撸了一把大光头:“小老弟本事真大,陇西距离阳东市二百多公里,既装修房子,又照顾舅姥爷,你是飞呀,还是坐火箭呀?”
于子涛讪讪一笑:“家里面有雇工干活,这边不是有冯瑶吗?”
“得亏你还记得冯瑶啊,不然她这两天算是白辛苦了……”
陈哥一把拉住于子涛的胳膊:“走,咱回家!”
“回什么家?”于子涛一愣。
“舅姥爷刚出院,甥外孙媳妇还在家做饭呢,你个甥外孙跑外面瞎逛荡,合适吗?”
“等……等一下!啥外孙媳妇啊?”
于子涛脑子里乱哄哄地,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嘛!
“人家冯瑶都跟着你叫舅姥爷了,郎才女貌的一对俏佳人,你还赖个什么账?”
陈哥揪住于子涛的胳膊,就往外拽:“赶紧走啊,回家吃饭!”
于子涛撅着屁股不肯往前走:“陈哥,你听我说哈……那就是个称呼而已,我俩根本就没那啥嘛!”
冯瑶确实是个大美女,可他没有那种感觉啊,本来就没有的事,这一回去就更说不清了。
“那是你俩的事,我可不掺合……我现在就想吃冯瑶的手擀面。”
陈哥转到于子涛身后,连推带拽,就往楼下拉:“走,老哥带你体会一把,什么叫男人的激情!”
嘉园小区巷口,停着一辆银白色的五菱宏光,这不就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那辆车吗?
“小老弟,上车!”
拉开车门,陈哥一把将于子涛推进副驾驶位,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他诡异地一笑:“请系上安全带,坐稳扶好,子弹头一号发射!”
陈哥脚踩油门,发动机隆隆的轰鸣声,如同出笼猛虎在嗷嗷狂啸。
他一松离合,五菱宏光犹如脱缰野马,一个急冲就蹿了出去,点刹、漂移、大转弯……
方向盘在陈哥手里,简直就是张三丰在玩太极,左转右拨,流畅丝滑,毫无阻滞。
这还是那个考科目三的呆头鹅吗?分明就是扮猪吃虎的秋名山车神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