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微光怔怔地看着照片,没有说话。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余微光再没干别的事的兴致,躺在床上,关了灯。
天气清冷,余微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看着那用了近十年没坏的吊灯。
紧接着,他伸出右手,作抓握状,好像想把握住什么。
可是手中始终空无一物。
余微光似乎能够看到与陈筱玲相处的场景,空气太安静,以至于余微光能够听到自己悠长的呼吸。
……
第二天,这天余微光早早就起了床。
昨天晚上的睡眠并不好,此时余微光醒来,已没有半分困意。
余微光和衣起身,挂钟上显示此时的时间是五点钟,外面天色全黑,空气仍然冰冷。
余微光没有将这些记录在日记本里,因为余微光并不觉得自己会将这些忘掉。
他洗漱好,仍然没有洗澡。
走出家门,走下楼梯。
外面的路灯会在五点半的时候亮起,余微光缓缓踱步,漫无目的。
走了一会儿,他停了下来。
这里是他每次上车的地方,这个地方仍然没怎么变,和以往一样。
余微光找了一个石墩坐了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仿佛走的这些路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能量。
他试着冥想,此时空气好生清净,偶有的汽车途径,竟然没让余微光觉得吵闹。
但是余微光仍然没能进入冥想。
于是他站起身,继续往前走。
不远处就是一个公园,公园很小,临近公路,公路的对面就是广场,而广场正是大妈大爷们广场舞的舞台。
余微光停了下来,打起转轮拳。
如今的余微光,打起转轮拳已经是得心应手,几乎不会存在任何瑕疵。
余微光打着,打着,一遍又一遍。
太阳缓缓从东边升起,给世界带来最初的光。
广场舞的大妈们今天竟然没有来,余微光不知道原因,也并未在意。
他继续走着,路上的行人已经开始多了起来,很多人和他擦肩,很多话语被他不经意听见。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里面吵闹得很;路过电影院,余微光看到了早起看电影的几对情侣和约好看电影的放假了的学生。
对了,学生放假了,余微光平时可看不到什么情侣。
余微光感受到“烟火”、感受到“人间”。
但是,仅此而已。
余微光感觉到这些与自己无关,不仅是无关,还是相去甚远。
余微光戴上耳机,开始听之前想听却因为手机坏了没能听成的《萱草花》。
歌很好听,余微光眼中回忆之色渐浓。
他突然站住,感受着回忆的汹涌。
回到家中,余微光感受到自己安静了下来,从内而外。
在这种仿佛行尸走肉的游荡之中,余微光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孤独感”。整个世界都与自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