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道人推搡身旁的妇人,妇人茫然醒来,见还有旁人在场,连忙整理身上散乱的衣裳遮。
少年道人却不耐烦,扯了妇人便走,行走间厉声恐吓妇人让其不许对他人提起密林中的见闻。
二人回到山洞前,露天的灶间一群妇人充耳不闻的各自忙碌,妇人默不作声的走近帮起手来。
少年道人也未耽搁,掠起身形,很快来到秃峰相邻不远的峻山之下,几个纵身攀至山腰一处洞府前。
少年道人径直行进洞府,几个兜转之后,轻车熟路的来到一石室之前。
“师尊!师尊!祸事来了!”
少年道人惊慌闯入,数十支成人小臂粗细的红烛,将偌大的石室照映的纤毫毕现,方圆数丈的石床上,铺着毫无杂色的厚厚一层雪白兽绒毯,罗幔轻纱之下,隐约显露着七八个身影。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石床上唯二的男子应声坐起,出声呵斥的是一面瘦长须之人,另一短鼻矮胖之人神色迷离的晃了晃脑袋。
“师尊恕罪!”
少年低下头,不敢乱看,“方才来了一个道人,口出狂言,说我等抓来的人中有他一个亲戚,言称一个时辰之后来领人,若是不放,此地便要化作埋骨之所。”
“哪来的泼道,好大口气!”卓三齐发怒,长须炸起。
清醒过来的崔茂皱眉问道:“贤师侄莫慌,来人可报山门?什么模样?是何修为?”
少年道人答道:“那道人不曾自报来历,十七八岁大的年纪,模样周正,瞧着像是大派出身,修为看不透。”
卓三齐斥道:“你这劣徒!当个什么用来!人来寻晦气,当面照过,是甚来历修为也不弄个分明!”
少年道人忙道:“师尊息怒,那道人曾言说一个时辰之后,会同两位筑基的师兄同来。”
崔茂闻言失笑道:“要来的又不是两个金丹真人,贤师侄何以如此惊慌失措,且先退下吧,那些贱民用食过后,且先不忙动工。”
少年道人闻言并未动手,只是微微抬起头来看向石床。
“没听见你师伯说的么?快滚下去!”
“惊扰师尊师伯,罪该万死,徒儿这便告退。”
见少年道人退出石室,卓三齐正在不解为何平日最为机灵的徒儿今日木讷许多,只听崔茂笑道:“师弟不必忧心,若来的真是玄宗大派的门人,早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伤人了,依为兄看来,多半是绿萝宫那些贱婢使得招,想将你赶走。”
卓三齐道:“不若传个信回去?”
“眼下是何情形还不得而知,如何传信?前年那些贱婢斗法得胜尚不敢下重手,怕她何来?此番来时,师尊赐下寒光剑,便是初入金丹的真人来了为兄也能斗上一斗,师弟且宽下心来。”
“师兄莫笑我露怯,师兄修为进境勇猛,又得宗门看重,师弟我的心气如何赶得上师兄。”
“哈哈哈,师弟如何不是被卓真人看重,方会差遣来此谋那几块宝贝石头。”
崔茂猥笑道:“莫说那些,趁着还有些功夫,及时行乐方是紧要。”
“师兄先请!”
妙井连泽,长啼短喃。
人如蝼蚁,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