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为何要跑那般远?”
“那一丝丝水不解渴,再给愆喂更多!”
覆海问:“你做了什么?”
残剑柄:“愆什么也没做。”
“藤蔓和石台如何变了模样?”
“愆不知道。”
覆海走近石台里侧,伸手一挥,强风卷过,石台再次变得干净无尘。
“你小子别磨蹭!快些给愆喂水喝。”
残剑柄不停催促,似乎有一些记吃不记打的性子。
覆海思付片刻,召出毫光缭绕的大洐乾阳轮持在手中,那残剑柄又喊,覆海并不应声,伸手轻指,一点金光落在了灰不溜秋的残剑柄上。
下一瞬,覆海只觉听到了“嗵”一声巨响,如同被人在神魂中敲出大钟黄吕之声,眼中的天地也在骤然之间失去了色泽,死灰一片,而后气海沉寂,真元潜匿,手中法器跌落。
覆海仰天便倒。
“你小子为何倒啦?”
“诶!诶!”
“你小子听不听得见愆说话?你小子为何倒啦?”
“哈哈哈”
“诶!诶!”
只是无论残剑柄如何呼喊,倒在地上的少年丝毫未作回应。
如此过去近一盏茶的功夫,倒地的少年方才动一下,而后坐起身来。
“哈哈哈”
“你小子比那白发老头还要不中用!”见少年醒来,稚嫩的童音喊道。
幸灾乐祸的童音方落,面无表情的少年手一挥,地上灰不溜秋的一截残剑柄消失不见。
覆海将呱噪童音关进缥缈虫之后,先是内观自身,继而拾起大洐乾阳轮,注入真元将一百零八道大洐炁禁逐一查过,见俱都无恙,方才把这件法器收起。
他身上的月白道袍似乎因有真元覆裹,也未损坏。
只是石台地面再次积起了细灰,他起身鼓动真元,强风将灰尘吹尽,而那些原本遮掩石台的藤蔓被风吹过,立时化作了飞灰。
覆海见状也并未在意,此处山巅崎岖险峻,没有道行的人极难上来,且此山并非修行灵地,天地元气并不浓郁,即便有修道之人从此飞过,于遁光之中也极难发现此处隐秘的石台所在。
倒是那已被收进缥缈虫中,出自明圣谷禁地,自称“愆”的残破剑器,不愧是让魑阴老魔也栽了个跟头的奇物,果然厉害!
只是当下用起来敌我不分,还需找出可用的法子来。
覆海感叹片刻之后,便很快收敛心神,搬运玄功摄取天地元气,入定修行。
一次苦修便是两个月过去,覆海起身渡步观了半刻天光,也不多作间歇,返身又复盘坐,取出大洐乾阳轮进而二次温养。
待再次将一百零八道大洐炁禁修炼完成,覆海想了片刻,又将残剑柄取了出来。
此次重见天日的残剑柄,不再叫嚷不许将祂关起来,而是催促覆海将祂放至日光之下。
覆海见其安分了一些,也不犹豫,一手持住毫光缭绕的大洐乾阳轮,一手催动真元涌起轻风,将残剑柄吹到了石台边缘的日光照耀之处。
日光照耀之下的残破剑器,没有生出半分异状,若那大呼小叫着爽快的稚嫩童音不算的话。
覆海等了半响,见一切如常,将大洐乾阳轮玄悬在身侧,唬了一句让残剑柄禁声之后,召出青鸾剑开始温养。
七天时日过去,覆盖又一次完成了青鸾剑的温养,而后不顾残剑柄的不满,将其收了起来,换下月白道袍之后离开石台去往月朗城。
在过去七天中夜晚之时,覆海也未将其收回缥缈虫,此残破的剑器花样百出,白日要照晒日光,晚间要沐浴星光。
而后便是如此这般苦修和温养唯二的两件法器,温养法器之时将残剑柄放出缥缈虫,每隔三月去一趟月朗城茶楼果腹。
如此反复,覆海并未觉得枯燥,过去四十九年皆如此,他早便习以为常。
漫漫长生路,并非水到渠成,而是水滴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