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仲秋。
晴空万里,秋风瑟瑟。
一艘停泊在渡口的花船,缓缓地驶出了高陵城。
“一路顺风——”江边,已经痊愈的陈判花挥手,送别了大船。
船上,水宁襄喊道:“回去吧,判花。”
“表哥,后会有期。”陈恕也出声告别。
已经在华清湾待上一个多月了的陈恕,为了安全考虑,选择了在今日北归。
就这样,预想的历练和脱胎换骨成了泡影。
不过陈恕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他和刘芳的感情已经变得愈来愈亲密了。
陈恕有预感,他和刘芳距离结婚,就只差临门一脚了。
……三天后。
大船已经驶出了华清湾的辖区,进入了华清河的干流。
中午。
船舶停在河边,水宁襄带着一众侍卫,走下了渡口。
出了华清湾,华清河两侧一百里的范围内,都是回廊观的土地。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众人这算是已经到家了。
在自己的地盘上,众人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在船上吃喝三天了,在刘芳的建议下,大家一致决定,下船撮一顿,改善一下生活。
但在经过一片密林的时候,水宁襄陡然紧张了起来。
这片林子,虽然范围不大,但却尤其浓密,犹如一只静卧此地、准备择人而噬的凶兽。
水宁襄出声道:“我们绕过这片林子,从其他地方过去,怎么样?”
这话虽然是商量的口吻,但以水宁襄的地位和资历,是没人敢异议的。
但当一行十几人,正要调转马头的时刻,一声反对的意见,从林中悠悠传来。
“我不同意!”
紧接着,一道体态修长、玉树临风的身影从林中走出。
这是一名壮年男子,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年龄,眉宇间带着一股淡淡的慵懒。
“什么人?”
“你是谁?”
感受着男子身上磅礴的灵力,众人立即警戒起来。
一众护卫纷纷大声质问男子的身份。
“在下柳笑缺,让你们水长老出来,我有事儿找他。”男子用一种独特的、轻柔的声线说道。
“老夫在这儿,你找我干什么?”水宁襄飞身下马,拦在男子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听说水长老是名宿前辈、功力无双,小子想要挑战一二。不知水长老,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柳笑缺的眼睛微微下弯,笑吟吟地看着水宁襄,就像在看势在必得的猎物一般。
“狂妄!”
“真是无知者无畏,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一众护卫立即开启嘲讽模式,怒斥柳笑缺的大言不惭。
只不过,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挑战他。
柳笑缺没有搭理这些跳梁小丑,在场众人里,除了自己人外,也就只有水宁襄是个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