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陵城外的后山小路上。
一声声嘶哑难听的驴叫,打破了深林的幽静,也惊起了阵阵鸟群。
鸟儿们慌张地离开树枝,飞上天空,好奇地看着路上的小毛驴,似是在惊讶——
这么小的躯体,怎么会发出这么大且又这么难听的叫声?
而在小毛驴的背上,一名三十岁左右、面皮白净的中年男子正以一种奇怪的、不可思议的姿势,斜躺在驴背上。
男子身后背着一柄大大的石头剑,看起来重极了。
也难怪小毛驴走一步叫三声。
这把重愈千斤的石剑放谁背上,谁不喊苦啊?
眼前这男子似是觉得无聊,于是就从驴背上的一个黄色包裹里,掏出了一张委任状。
委任状上有三个大印:
一个是回廊观观主的大印;
一个是道盟盟主的大印。
而在关键的位置,则落上了道盟道首的大印。
这赫然是一张华清观观主的委任状。
而眼前这男子的身份也呼之欲出——大灰山陈判花。
陈判花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将委任状仔仔细细地读了三遍。
然后,他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随手将委任状一插,放回了包裹之中。
“马上就到高陵城了,再过三个月,我就能接手华清湾了!”陈判花从驴背上坐起,看着远处的那座大城,心中有些激动。
“我从小到大,还没这么出息过呢!”陈判花眉飞色舞地想道。
正高兴之际,远处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似是有什么重物从天上掉了下来。
小毛驴听到这声音,还没等主人吩咐,立即“咻”的一下,向声音来源处奔去。
从毛驴那极富人性化的表情来看,这驴子的好奇心比人来讲,绝对只高不低。
“真是一只怪驴!”陈判花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
从陈判花那不耐又无奈的表情来看,很明显,这位主人不喜欢多管闲事儿,但他却无法让自己的驴子也不多管闲事儿。
毛驴撒着欢,高高兴兴地来到了声音来源处。
但令驴失望的是,前面只有一个伤痕累累、肤白貌美的女子,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然而,笑容只会从一个人脸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脸上。
毛驴失望了,陈判花却高兴了起来——
能在荒郊野外,遇到一名绝色美人,对他这个老光棍来说,实在是走了狗屎运了。
看着这名一脸狐媚的女子,陈判花跳下毛驴,开口就把这名女子喊自闭了:“大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果然,打光棍都是有原因的。
这女子正是九尾。
虽然九尾活了很久,年龄也不小了。
但她自认为驻颜有术、天生丽质,所以素来不喜欢别人把她叫老。
而现在,这深山老林里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男子,开口就叫她大娘,一时间,九尾也顾不得身后的追兵了。
她跳起来,大骂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长得像大娘了?”
陈判花一脸无辜地道:“你几百岁的妖了,我才三十岁,你总不能让我叫你姐姐吧?”
九尾还想大骂,但感受到身后的追兵,脸一变,立即就要逃跑。
但此时已经晚了,刘芳带着朱庭花四人,已经把九尾团团包围住了。
当然,陈判花和那只毛驴也被殃及池鱼,陷入了包围圈。
察觉局势不妙,毛驴大叫一声,很不讲义气地甩开主人,冲了出去。
而刘芳等人也没有管这只毛驴,任由它跑掉了。
“年轻人,离开这里,这儿没你什么事儿!”朱庭花指着陈判花道。
陈判花耸耸肩,将手掌一摊,道:“两只妖、一头魔还有一个不愿露面的神秘人,共同围攻一只狐妖,身为未来的华清观观主,我想不管,但不能不管啊!”
“因为,我有责任在肩上!”陈判花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缓缓拔出身后的大石剑,指向刘芳道,“来吧,这里属你最强,击败你,我就能知道你们猎狐的目的了。”
刘芳冷哼一声,道:“找死!”
说罢,刘芳的气海一阵轰鸣,一拳打向了陈判花。
陈判花一剑挥出。
拳剑相接的刹那,一股劲风生起,将周围的树木吹得簌簌作响。
“你也是天生神力?”陈判花有些惊讶。
要知道,他这大石剑可是由大灰山的玄武石打造而成,重愈千斤。
而他全力挥动起来,力量足足有万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