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城里不是好好的吗?咋能凭季家的一面之词就说有瘟疫啊?大家要是买了粮食手头没有余银,发现是一场乌龙怎么办?
“我看这都是放屁!”吴秀红直接开骂:“季家放个屁都是香的!村长家和季家在那合起伙来骗我们的,瘟疫有那么好出现吗?”
她对季家可谓恨之入骨,一听这事和季家有关顿时半个字都不信:
“你们听见有城里其他人说有瘟疫吗?季家又不是城里人,他们就是胡说八道骗我们呢!”
她唾沫星子乱飞,也没人迎合两句,有些人还是信了,对身边人道:
“反正村长说的也有道理,大不了就手头少点银钱,粮食买回来还是要吃的,有备无患嘛!”
“就是!我马上回去让我男人儿子去!”
“我也是,就是不知道城里粮食现在啥价格…”
一群婆姨议论纷纷往回走,吴秀红插着双腰吐了一滩口水:
“我呸!尽是些没心眼的婆娘,说啥话都信!那银钱不心痛啊?”
她满脸鄙夷的回到家里,马大贵见她回来了,顺嘴问了一句:
“村长叫你们过去说了些啥啊?”
马大贵惯会躲懒,这次找理由睡午觉没过去。
吴秀红看见他就来气,翻了个白眼:
“能有啥啊?都是些骗人的!季家人的鬼话能信吗?”
马大贵对季家同样没有好感,闻言就不再追问。
于是夜里,牛头村家家户户冒炊烟煮粮食磨干粮的时候,就马家冷锅冷灶。
吴秀红被弥漫的粮食香味香的睡不着,还翻了个身恨恨骂道:
“哪些贱人那么缺德?半夜三更还要煮粮食,咋不一口饭噎死这些没良心的!”
季家同样也忙碌了一夜。
除了几个小的睡了,女人们一夜没睡,守着打水做饭,清点粮食。
男人们则是安装车厢,顺便把一些必须带的东西先放进去。
季老太还想的十分周到,把里面铺上一层软软的褥子:
“到时候跑起来难免硌,不要硌着我苗丫头了!”
一家子齐心协力做粮食,到了天亮才去睡。
睡了没多久,村长又敲响了季家大门。
季老太把村长几人迎进来,还没问,村长就脸色凝重道:
“大妹子,我知道这是强人所难,可你们毕竟有逃荒经验,能否等到明天大家伙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十分羞愧。
他们全村世代在此,压根儿就没什么逃亡的经验,带着他们都是累赘。
可他毕竟是一村之长,身上肩负着责任,纵使舍了这老脸去,也要为全村人争取一线生机。
季老太没说话。
从心底说她是十分不愿的,毕竟自己一家人走什么都十分方便,人多了可就说不清楚。
似乎是看出她的犹豫,村长立马承诺:
“妹子,这么多人命,还求你行行好!我们一定不会拖你们的后腿,若到时候真有拖后腿之人,你们再单独走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