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真实的场景写进史书里面……
楚河心中想着，看了一眼自己断了两只袖子而露出里面有白色内衬的衣服。
白色内衬只是衣服原本的样子，不是形容词。
经过十天的摸爬滚打，楚河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地方是白色的了。
这是堂堂三品大儒，人族的栋梁，圣人布局最重要的棋子，人族未来的希望，大乾皇帝太傅，国士书院副院长。
就这样？
一身子泥土，头发上还带着两片叶子。
这样一身形象传出去，只怕国士书院那些人会笑死。
楚河叹息一声，手指在地上写了两个字出来。
楚河。
而后，楚河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地上的字。
有了第一次的交流，那名妖灵族很快就明白了意思，努力挪动着身子，用还可以活动的脚趾，在地面上画了一道鬼画符。
这……这啥啊。
楚河左右横看，发现自己确实理解不了这鬼画符的含义，也看不出有任何和“呜哇”有可能相连的地方。
不过三品大儒的记忆力还是在的，强行将这个鬼画符记下来不成问题。
将“呜哇”与这道鬼画符联系起来，楚河又指了指手中的叶子，开口说道。
“水。”
不过这一次出现意外。
连续两次，呜哇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又连着两次之后，呜哇同时念出了两段音节。
“你屋，西华。”
这是什么意思？
楚河疑惑片刻，顿时明白了。
这名妖灵族人是不清楚自己问的到底是叶子，还是叶子里面存留过的水。
这妖灵族人一点不笨啊，甚至还能想到本大儒没想到的细节？
想了想，楚河随手摘下来一片叶子，指着叶子说道。
“叶子。”
呜哇说道。
“你屋。”
那对应的水就是西华了。
楚河想着，将“叶子”两个字写在地上。
紧随其后的，是呜哇写下两道鬼画符，分别念道。
“你屋，西华。”
很聪明啊，如果语言相通，绝对可以和人族交流。
楚河心中惊叹一声。
这妖灵族竟然还会举一反三。
这说明妖灵族的思维方式，完全不像是表面一样原始。
而有音节，也有“文字”，足以说明妖灵族与人族一样，有自成一体的文字体系。
是否有文字，能否记录信息，是判断一个族群是否能够成为文明的根本。
楚河脑海中想起这么一句话。
不过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不能确定的是，对面这个名叫“呜哇”的妖灵族人，所说的音节是不是楚河想的那样。
又经过几次指物认证，楚河分别学会了妖灵族对于“树木”“草”“树枝”等一些有具体物体的文字。
真是艰难。
看着天边即将落下的夕阳，楚河叹息一声。
他绕过妖灵族与鬼界的前线，算是半深入妖灵族内陆，才能接触到这些正常的妖灵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