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本书在空中熠熠生辉，唯有雪中一本纹丝不动。
突然之间，楚河心中多出一个念头。
念论语，可以让文海动荡，那如果是念小说呢？
雪中一本，按理来说不比其他三本差，只不过所读之人甚少，若是能逼出其潜力，岂不是也可以助他退鬼气？
楚河思量片刻，看向雪中，开口念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两不相欠。”
只一眼，楚河眼中，便出现一道身影。
紫髯碧眼，一身官服，身前摆着一道首辅张印，立于朝堂之上，却远看天下之中。
只见此人步行至京城酒馆门前，要了一壶酒。
饮酒之中，那人却轻轻说道：“我张巨鹿最后跟天下百姓无非是要了一壶酒，不算多吧？”
一代首辅，权柄滔天，一心为民，最后却只得在酒馆门前，要了天下百姓一壶酒。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张巨鹿没能做到平天下，却做到了为天下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文海之上，一言之下，猛然翻涌起来。
楚河眼中的场景，随着文海渐渐清晰。
张巨鹿似乎有所察觉，缓缓转过眼睛，看向楚河。
“你似乎不是离阳之人，你是何人？”
张巨鹿问过楚河，而后又缓缓扫视四周，有所明悟，轻笑说道：“原来如此。”
楚河看着张巨鹿，缓缓行礼。
张巨鹿喝下一口酒，笑道：“公子，你一身文气，唤我已然足够。”
“只是可惜，我张巨鹿一心为了离阳，已然无心辅佐他人。”
张巨鹿言说之间，眼中带着歉意。
楚河面对这位离阳第一权臣，只是再次行礼，恭敬说道：“首辅一心为离阳百姓，心怀天下，如今出现，我已然知足，愿首辅心中无憾。”
张巨鹿轻笑一声，低声说道：“无憾，为离阳我已然尽了全力，无憾也。”
“既然你能唤我出来，说明我二人有缘，便送公子一场气运，助公子一臂之力。”
说话之间，一道白光绽放而出，宛若流星，划入楚河文海之中。
蒙尘文海，似在一瞬之间有了生气，流星划入之地，突然掀起惊涛骇浪，拍案四周。
仅此一下，楚河便猛然感觉到自己体内震动一瞬，文心处震动，鬼气随之退散。
不过好处仅仅不止于此。
楚河心中清楚，这一道白光，蕴含的是张巨鹿对文书的感悟，等到自己驱除鬼气，文心必然成长颇大，甚至有冲击四品的可能。
“哈哈，没想到死后，还能为天下再做一件善事。”
张巨鹿轻笑两声，身形缓缓消失不见。
楚河面向身影方向，接连三拜。
离阳有此人，大幸。
楚河能够看到此人，也是楚河的大幸。
张巨鹿的气息彻底消失，楚河盘膝坐在文海之上，感受文海的变动。
只刚才一瞬，竟然硬生生将鬼气逼退二寸，远超他三日努力。
楚河心中欣喜，原来这就是雪中的潜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