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宋朝一斤十六两来算,这个价格算高昂了,要知道现在一个普通百姓,日收入也就百钱左右。
像徐庆和孙丙干活卖力又勤快的赵家粮铺老工人,每日工钱也才一百二十钱,放眼汤阴县已经算是不错的收入了。
可面对一斤三十文的粮价,依然很是吃力。
“这就是北宋末年啊”
赵灿在心中感慨一声,来到前台翻出赵家粮铺的账本。
账本是繁体字,赵灿看得很费劲,
看了半天,
赵灿才弄明白,眼下自己赵家粮铺还有多少钱——杂七杂八的,大概在二贯左右。
赵家是小富之家,资产本就不多。
赵元北上售卖粮食,花费了大半家产,又被赵虎卷走了几个月的收入,此时已是所剩不多了。
粮价疯长,收入渐少就算库房粮食足够,赵灿大概也只能筹齐三四十贯的资金,这跟要求偿还的一百四十贯可相差甚远啊。
死局?
赵灿眉头紧皱,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赵家被抄家,全家打入大牢的结果了。
运气好,
关几年或许就可以出来了,勉强苟活度日,
运气不好,自然是直接成为刀下冤鬼,重新赌一把投胎。
这边赵灿盯着账本发呆,
那一边,孙丙眼珠贼溜溜地转着,瞥了一眼赵灿,小声冲徐庆嘀咕道:“小郎君装得还挺像啊搞得好像在想办法解决赵家危机一般。”
“哼!人情世故一窍不通,见人只会傻笑!跟阿郎比真是差远了徐庆,你说是不是。”
“是”徐庆闷声附和一声,手中的动作丝毫没停,做事很是麻利。
“臭小子,别以为小郎君在就干活如此卖力!别把我比下去!”孙丙恼怒地瞪了一眼徐庆,正准备说话,耳边响起了赵灿的声音:
“带我去库房看看!”
“好的,小郎君这边请!”
孙丙抢先带着赵灿前往粮铺后院,那里有几个大库房,塞满了各类粮食,有大米,小米,小麦,高粱。
“这里有多少斤?”
“各类粮食大约在3000斤左右!”
赵灿盘算了一下,按照现在一斤三十文钱的均价来算,这库房中的3000斤粮食,勉强可以给赵灿提供90贯的收入,这还是在全部卖出去的前提。
加上前台的二贯,跟一百四十贯也是相差甚远啊
赵灿皱着眉头离开了赵家粮铺。
“徐庆,你看,这个小郎君看了眼库房就装模作样地走了!”
赵灿一走,孙丙就恢复原样,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嘲讽刚刚的赵灿。
徐庆没吭声,却是叹了口气。
孙丙看着冷冷清清的粮铺,忽然也叹息了一下:“青苗贷沾了这玩意就没几个人能阖家欢乐的,我隔壁邻居借了二贯,到期后却要还三贯多!嘿,小郎君难了!”
回到了宅子,
赵灿刚刚坐下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了一道大咧咧的声音:“永辉兄!听说你受伤了,小弟来探望下你!”
话音落下,
一个面冠如玉,一袭白衣,头上插着一朵红花的青年走了进来,
他看到坐在前堂沉思的赵灿,眼前一亮,嘻嘻哈哈地坐在了赵灿对面,
挽起袖子,冲一旁的玉姬笑嘻嘻道:“玉姬妹妹,为何如此僵硬?可否给我筛两碗果酒来?口渴的厉害!”
“呸!谁是你妹妹,不要脸!”
玉姬白眼斜睥了这个放荡子一眼,转身进了内院。
而此时,
赵灿闻声抬头,注视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汤阴县浪荡子,王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