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其实很简单,就看你能不能理解。这种主奴关系,属于一种病态心理,你说它是爱情吧,那是对爱情的亵渎,可你说它是单纯的欲望,它又不没那么简单,有些当事者双方的感情甚至比普通夫妻感情还要牢固。”
“这……开玩笑的吧?”
“没开玩笑,只能说,这同样是人类的一种情感,只是普通人无法理解接受而已。”萧警官说到这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道:“这种情感在当事人看来,就是他们的爱情,也会妒忌,也会独占。”
听到这里,我似乎有些明白:“因为是独占关系,所以,晓雅不许江海波离开她去找别人,而且她的内心深处也有潜藏的虐待倾向,会用同样的方式去对待别人?”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心理学,只是能大概理解这种心理。正常人不会去尝试这种方式,或者尝试了也无法从中获取快感,而习惯这种方式的双方,他们本身使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感情,发泄欲望的,所以被虐者也是潜在的施虐者。”
这个推断理解起来有些困难,不过打个比方就很容易理解了。
这就好比不懂热武器原理的古代人,就算拿到一把手枪,也不知道如何拉开枪支的保险杀人,只会把它当成神奇的东西供起来。
但是懂得热武器原理和使用技巧的现代人,虽然从来不曾拿到手枪,可是心底却有那个概念,在遇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良善的普通人也会用手枪杀人。
同理,没有那个概念,就不会成为施虐者,而心底有了那个概念,被虐者就会有成为施虐者的一天。
经过这么一番探讨,我算是彻底明白了女鬼晓雅的奇怪举动。
可问题是,我原本跟这件事情无关,难道就因为我在宾馆里睡了一觉,以后就要被女鬼晓雅一直缠着,整天提心吊胆的,怕在梦里被她给虐死了?
现在还好,还是鞭子抽,木棍打的,按照萧警官的讲述,当初江海波和晓雅在一起拍的那些视频和图片里,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道具和各种重口玩法。
万一我被对方那样来一套,就算只是灵魂层面的受伤,能留下一条小命,怕是也要有心理阴影,从今往后都对男女之事提不起兴趣了。
这可怎么办?
我越想就越是担忧,眉头更是紧锁,萧警官看出了我的异常,开口问道:“怎么了?你这情况了解了,怎么反倒更发愁了?”
我避开黄璐璐,低声把自己的担忧跟萧警官讲了一遍,萧警官也跟着皱起眉头,不过很快又发出了疑问。
“你不知道江海波的情况?我以为你知道他的情况才来找我的。”
“江海波什么情况?我之前从来就没听过他的名字,怎么可能知道?”
“他在狱中表现良好,几次减刑,前两天刚刚出狱,他刚回来,社区还跟我们刑警队报备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忽然明白过来,女鬼晓雅的异常,很可能跟江海波的出狱有关。
鬼魂跟人一样,是有情感的,如果一个鬼魂突然出现异常变化,那一定是遇到了让她情感出现波动的变故。
宾馆老板跟我说,前些年并没有闹过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异常,除了宾馆的生意谁接谁亏本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宾馆也没有出现过宾客生病受伤之类的情况。
可我这次遭遇的是什么?在梦中被她用鞭子抽,用细木棍打,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现在想来,她的突然变化,我还以为是自己的体质特殊引起的,看来根本原因还是江海波回来了。
其实到了现在,之前的很多谜题都已经被解开了,比如说为什么晓雅在梦中对我鞭打,可黄纸符却没有变化。
我和侯三爷一开始还以为女鬼晓雅有什么特别的欺瞒手段,现在看来,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在晓雅的意识里,鞭打也是一种表达情感和勾引诱惑对方的手段,而不是杀人的手段。
她根本没有对我动杀意,更大的可能是把我误认成了江海波,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快乐,可我对虐待这种事情一无所知,她就开始用那种方式对待我。
这也是为什么第二次她用木棍抽打我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出事,我说了一句跟她不认识,无冤无仇,她突然陷入迷茫,随后消失的原因。
现在这些谜题解开了,可问题依旧没有解决。
女鬼晓雅会从此停止对我纠缠,不再进入我的梦境,对我鞭打虐待吗?
我真不敢去赌,这个可能性并不小,万一我直接死在梦境中,那可不是好玩的。
现在看来,也许应该去找江海波一趟,他作为女鬼晓雅死亡的当事人,又曾经跟晓雅玩过那样的虐待游戏,最起码比我们清楚晓雅的情况,更有可能帮晓雅解除执念,让她去转世投胎。
我向萧警官提出想要去见一见江海波,他犹豫了片刻,开口道:“这有点违规,不过女鬼晓雅的事情也的确需要处理,这样,我先跟他打个电话,看他那边愿意见你的话,你再上门去沟通。”
“好。”我嘴上答应,心里却有些忐忑,毕竟没有人愿意跟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萧警官出去打完电话回来,一脸笑容的说道:“他同意跟你见面,我把他地址给你,你明天过去吧。”
“别等明天了,我怕睡上一觉,自己小命都要没了,你问问他,他要是没什么意见,我想现在就过去跟他聊聊。”
虽然这个请求有些过分,不过江海波还是同意了。
我从萧警官那里拿到了他的手机号码和住址,就直接出发了。
黄璐璐想要跟着一起去,我却不放心让她见这样心理有问题的男人,让她继续在炒菜馆跟萧警官吃饭,反正我这次跟江海波应该不会聊太久,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江海波住的并不算远,就在附近一个小巷子里的一处平房里住着,我来到低矮的院门前,敲了敲门,屋子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略显低沉的声音:“来了。”
可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就在我身旁不远处的空地上,站着一个浑身血琳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