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闫隽一旦回头，他不知道如今的自己，拿什么跟人家去争？
做任何事，只要他想，程厉野都不会输给顾闫隽，唯独对身边的这个女孩，他无法保证，她的心里，自己的分量，会比顾闫隽重多少。
他真的害怕，会失去她。
…
程厉野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她去外面的餐馆吃饭。
坐在对面，黎舒昭已经打量男生好一会了。
“怎么？”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
程厉野修长手指搭在桌面上，随意敲动着，他姿态散漫，懒懒抬了抬眼皮，话不对头，“饭菜合胃口吗？”
黎舒昭将筷子一放，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掌合十，拳头抵着下巴，她望着男朋友，忽然出声，“说真的。”
“嗯？”
“程厉野，你不要把事藏在心里，有什么话直说。”
程厉野:“……”
他低声笑笑，实在忍不住抬起掌心，倾身拍拍她脑袋，“不用担心，没什么的。”
“真没话要说？”
“没有。”
“你要因为顾闫隽的事吃醋的话，就直说，我允许你跟我倾诉。”
程厉野默了默，心想着他女朋友话是真的直接，一开口就戳中了他，心脏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觉得，在黎舒昭心中，他应该……是比顾闫隽更重要对吧？一定是这样的。
程厉野心情好了些。
“现在没事了。”
黎舒昭瞥他，“我可什么都还没做。”
听她这样说，程厉野一下又来了兴趣，“你想做什么？”
女孩理所当然，“哄你啊。”
她继续，“自己男朋友，自己不哄难道还给别的女人机会啊？做梦。”
程厉野听着她的话，怔愣两秒后，再次没忍住笑了出声，像是心情格外愉悦，连胸腔也隐隐震颤着，“你太犯规了。”
他怎么，就那么喜欢她呢。
黎舒昭抬了抬精致的下巴，见他心情转好，自己也笑了笑，这会，特别大方给他夹了块肉片，“诺，给你吃。”
程厉野低头看了眼她夹在自己瓷碗中的肉片，听着她的话，眼神却不知怎么的，有些变了。
男生抬头只望着她，不说话。
黎舒昭疑惑，“怎么了，你不想吃肉？”
程厉野舔了舔唇，目光不动，依旧停留在她脸上，嗓音却不觉有些沙哑，“……想。”
黎舒昭总觉得，他眼神有点奇怪。
然后——
就见到男人夹起那块肉，慢条斯理放在嘴里。这看上去似乎很正常，但他边嚼碎着，目光却仍一直看着自己，唇角挂上一抹弧度。
可那种眼神……
怎么说呢，就，像是要把什么吃干抹净。
黎舒昭:“？”
直到整顿饭结束，她都觉得，程厉野有意无意一直用眼神，在勾引她。
两人离开餐厅，出了外面
黎舒昭多次侧头看身侧的男朋友，但每次程厉野回头也望她时，黎舒昭就移开视线。
如此反复，数次。
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下。
路灯亮起，晕黄柔软。
终于——
程厉野忽然停下脚步，黎舒昭还未回过神，便觉胳膊被一只宽厚有力的手一把拽住，紧接着，她就被拉入旁边的树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