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也是……
黎舒昭扯了扯唇，那几个吊儿郎当男的，看上去跟街头小混混没什么两样，看她的眼神也挺让人恶心的，瞧着就想一巴掌拍过去那种，与程厉野气质显然天差地别，完全不像是一路人。
至于怎么认识的，她也没心思打听人家的私事。
黎舒昭又仰头喝了水。
侧眸见少年捏着矿泉水瓶一动不动，不由挑眉，“怎么，还怕我往里面下毒啊？”
程厉野收敛起神情，望她一眼。
黎舒昭刚喝了水，嘴唇莹润，上面还沾染了些水渍，像是透着光泽，少年目光停留好片刻，才移开视线。
“不是。”
他将盖子扭开，仰头就灌下肚。
黎舒昭望着他那滚动着的性感喉结，支着下颌，似笑非笑。
少年饮水量大，一骨碌直接把整瓶水灌下肚子，也似在浇熄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他手掌用力，捏扁空瓶子，整个人直接跳下杂物堆。
程厉野轻易将空瓶子呈抛物线准确无误扔进垃圾桶里，而后回头，他看了黎舒昭一眼，“既然东西已经还给你，没什么事，先回去了。”
“急什么。”
黎舒昭也跳下来，拍拍衣服上的灰，“一起去吃点东西吧，我饿了。”
“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
“不行？”
程厉野沉默。
好半响，少年才盯着她，“你……没听说过我的传闻吗？”
黎舒昭懒洋洋拨了拨头发，“啥？”
程厉野神情微顿，“算了。”
他直接将手插在裤袋里，迈开长腿往外面走。
黎舒昭哟呵了声。
居然敢比她还先离开？
“程厉野！”她喊了声。
少年刚回头，迎面便丢来一块略微湿润的泥土，直接落他洁白衬衫那儿，正正击中心脏位置。倒也没什么杀伤力，只是……
程厉野低头看了眼那一小块污渍，整个人都安静下来:“……”
分明看着像仙女，原来这么幼稚？
黎舒昭倒出点瓶子里的水，慢条斯理洗了洗手，“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对我客气点知道么。”
程厉野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好半响，他才动了动唇。
“不怎么样啊。”黎舒昭已经恢复散漫的姿态，将空了的矿泉水瓶往垃圾桶里面一抛，“啪嗒”进去。
她笑，慢悠悠睨向少年，“走，现在，陪我吃东西去。”这语气可嚣张了。
按照以往性格，程厉野连眼神都不会给一个，直接走人。但是现在，他生不出半点不适感来。
然后
就那么鬼使神差的，跟在少女身后。
程厉野本来以为，像黎舒昭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是不可能让自己置身于那种路边摊环境里吃东西的，但——
他望着那姑娘豪迈跟老板要了二十串羊肉串，两串烤虾，一份臭豆腐，以及一碟香辣炒螺……就坐在路边那一张小桌子上，吃得津津有味。
他没想过，原来仙女也可以接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