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溜——”
耳边，甚至还隐约可以听到老人喝水的动静。
这怪声弄的程正倒吸了一口凉气，匆匆往后退了两步，再也不敢上前了。
喝下清水的老太太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起来，就这么蹲坐在地上，不停叹气。
“命苦哦，命苦哦！”
到了这个时候，谈阴已经成了。
这老人的魂儿，受了我摆下的水，事情自然也就有进一步谈下去的希望。
想到这些，我赶忙也是蹲下了身子。虽然如今我面对的是一个亡魂死鬼，但其实却也并不可怕。
老人的尸首睡在床上还没腐烂，而她的魂儿也保持着生前状态。
现在看来，除了脸色有些白的吓人之外，其余的地方就跟一个活着的老人相差不多。
“有什么苦，说出来吧。”
我也不再犹豫，直接冲她问道。
老太太似乎是没想到我能瞧见她，愣愣的盯着我看了老半天，这才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哆嗦。
“先生……先生，我不该死阿！”
随后，她就直接开始哭嚎起来。
不该死？
“你说说看，自己是怎么不该死的。”
咽了一口唾沫，到了现在，我倒是也不着急了，只是让钱大国去他母亲的床头跪着，以尽孝道。
这老太太接下来的一段话却是把我给惊呆了。
“阎王爷不收我老婆子，说我老婆子的寿还没绝，进不去阴曹地府，老婆子我现在就是一个孤魂野鬼诶！”
她一边说着一边抹眼泪，既以成了亡魂，自然也就不存在眼泪一说。
她这么做，无非就是跟生前的习惯有关而已，
就好像是一种肌肉记忆，痛苦难受的时候，下意识的就会做出抹眼泪的动作出来。
“你见过阎王了？”
微微皱眉。
我顿时有些不敢相信。
她说的这倒是实话，阳寿未绝之人，阴曹地府是不会收的，只能流露在阳间，东躲西藏做孤魂野鬼。
待到时辰到了，才可以入阴曹，转世投胎。
当然，很多流落阳间的孤魂野鬼，哪怕是时辰到了，也不愿意下去。
在下面，也是要受到不少条条框框约束的。
这老太太现在口口声声说自己见过阎王爷，这一点我却不敢相信。
阴间也如阳世一般，拥有各类判官。
阎王爷岂是说见就见的？
“哎呦！我惨阿，她给我下药！她不少人阿，阎王爷都可怜我，放我回来，先生您就发发慈悲，让我活过来吧！呜呜呜！”
等等！
这老太太一顿哭嚎，我还真从中听到了一些消息。
“他是谁？你儿子？”
我扭头看了一眼床边跪着的钱大国。
如果说是这小子亲手杀了自己母亲，那之前谈阴不成的事儿，也就好解释了。
“是那个害人的狐狸精！先生您可得给我老婆子做主阿！我不想死诶。”这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就是不说出到底是谁。
这一下，我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冷哼了一声之后，索性是直接将脚下的瓷碗踢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