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春日的马车在午后进入长安县城,因为有钱,他决定住进最大最豪华的四海酒楼。
顺带提一嘴,在四海酒楼斜对面三百步还有一座长安县最大的经营场所,招牌上写着“八荒风月楼”五个大字,俗称妓院。
遗憾的是皇甫春日和高宠对此都无兴趣,只能让那些美女们寂寞寂寞就好。
高宠驱车慢行,在距离四海酒楼大概还有三百步的时候,听到准备钻进风月场所的嫖客们冷嘲热讽,说什么——
“臭外地的,上长安要饭来了!”
“真他妈的,也不问问张二公子是什么人,就在那里使气!”
“一帮小赤佬,没点眼力见,竟然敢招惹张家,真他妈不识相!”
“他们要是识相,就该跪下向张二公子磕头,然后敬一杯酒赔罪,最后还要像狗一样爬出酒楼大门!”
“扬委兄说的是,哈哈哈……”
高宠把上述奚落贫民子弟的话都听进去了,疑惑道:“少爷,你听到了吗?他们是不是在说许姑娘他们?怎么回事?”
“过去看看。”皇甫春日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
高宠听令,一边打马,一边咕哝道:“县城的公子哥都这么仗势欺人的吗?”
“不了解来龙去脉,最好别轻下断论。”
高宠道:“是,少爷。”
“对了,遇事不可冲动,听我命令行事。”
高宠双眉一皱,不情不愿道:“是,少爷……”
四海酒楼在县城主街边上,门外空地十分宽阔,足够四驾马车并驾齐驱。
高宠驱车来到四海酒楼大门外,先下车,搬卧龙椅,然后把皇甫春日抱下来。
这时,俩人隐约能听到酒楼里的喧闹声。
却说酒楼小二大冬瓜看到来了大主顾,眼睛一亮,跑到门外,刚想开口,突然被后面伸上来的大手一拨,一下子失去重心,踉跄着摔倒在地。
大冬瓜大怒,抬头看见张二公子讳问鸿少爷也正瞪着他,瞬间蔫了,赔笑道:“小的不长眼,挡了二少爷的路!”
高宠脱口说道:“你要是长眼,就是眼睛长在脑袋后面,这等怪异恐怖,不把他吓尿了哦?”
张问鸿听到这话,甚觉刺耳,扭头定睛一看,笑道:“哟嚯,这不是咱长安县的第一废物吗?”
前文有述,皇甫春日“第一天才”的美誉是全县公认的,除了张家。
张问鸿就觉得第一天才是他哥张魏婴。
张魏婴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伏龙境巅峰高手,这样的年纪和修为绝对是张家人骄傲的资本。
二十岁以下,在修为上能跟张魏婴叫板的,耳州五县很可能凑不齐十个人。
除了以前的皇甫春日,耳州府区耳州株式废社的二姑娘柳菊花也算一个。
张问鸿则是真正的废物,整日沉迷于酒色,两个大黑眼圈从来就没有退下去过,不学无术,倚仗张家的势力法无禁止即可胡作非为,甚至藐视法律,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他不满皇甫春日抢了“第一天才”的高帽,但以前没有机会挑事,毕竟再如何嚣张,他也不敢到东君谷去胡闹。
眼下正是机会难得,搞他妈的!
话说回来,高宠岂能容忍肾虚讥讽自家少爷是“第一废物”,跨出去的右脚却被少爷的咳嗽声止住。
地痞流氓特别善于“察言观色”,眼看皇甫春日不想惹事,张问鸿确信前者的修为已经大不如前,气势更足了,立即换上一副淫贱的笑脸,得寸进尺起来。
“哟,这身上怎么还插着一把剑呐?第一天才很会搞特立独行嘛!哟,这把剑怎么没把你插死呢?福大命大哦?”张问鸿背着双手,俯身压住空气,让人特别有压迫感。
皇甫春日笑道:“张二公子说的都对极了,可以让在下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