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黛低头看着红酒，看着红酒里的倒影，她看到了自己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眸子开始有了湿意，鼻尖也开始发酸，她不再看着沈砚，“你对我好会让我觉得有负担。”
有一瞬间沈砚在想，宋子黛是不是看出来他喜欢她了，她这是在告诉他，他连喜欢她的资格都没有。
沈砚心口开始发疼，他看向宋子黛，声音有些沉重，“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好，我答应你。”
宋子黛再次低头看着红酒，红酒渐渐泛起了涟漪。
沈砚说话时嘴里有无法忽略的涩意，“你提的要求我答应你。
但你不让我做什么可不算愿望，你应该说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你再想想，你当真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比如买不到的限量款包，有购买门槛的高级礼服，又或者是你从小到大想得到，但一直没有得到的东西。”
沈砚说到这里，宋子黛的睫毛轻轻颤了两下，“我确实有。”
沈砚期待的看向宋子黛，“那你说，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宋子黛手指有些紧张的摸了摸红酒杯的边缘，“算了，其实也没什么。”
而且说出来也显得她可悲了吧？
看到宋子黛的反应，沈砚更好奇了，“你说嘛，无论再困难，我都会帮你实现的。”
宋子黛轻笑一声，笑容有些讽刺，似乎是连她也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她摇头，“算了，不说了。”
沈砚握住了她的手，“如果你不说出来，我恐怕我这辈子都有遗憾。”
看着沈砚郑重的表情，宋子黛轻呼了一口气，“那我说了，你不许嘲笑我。”
沈砚点头，“我保证。”
宋子黛又吸了吸鼻子，“算了，太可笑了，不说了。”
沈砚握住宋子黛的手微微收紧了下，“你说嘛。”
看着沈砚认真专注的眼神，宋子黛被赋予了极大的勇气。
宋子黛不好意思和沈砚对视，她看着红酒杯，睫毛微微有些湿润，她声音微微发颤，“我希望我这辈子至少有一次被坚定的选择过。”
烛火摇曳，宋子黛刚才说的话像是一记重锤锤在沈砚心口。
她缺乏安全感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抱抱她。
宋子黛说完又自嘲一笑，她的手摩挲着杯沿来缓解自己的不安，“我希望我可以变好，变的不那么糟糕。”
沈砚握住了宋子黛的手，他的掌心温暖有力量，“你已经够好了。”
宋子黛摇头，她的眼神脆弱而迷茫，“不，我肯定不够好，如果我够好的话，我怎么一出生就被抛弃了。
如果我够好的话，季叔叔和季阿姨就不会一直想要抛弃我了。
如果我够好的话，思明哥怎么会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她再次提起季思明不是因为她还对他念念不忘，而是被抛弃这件事情让她感到本能的恐惧。
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就像块随手可以丢弃的垃圾，没有一点价值，所以别人才会对她弃之如履。
沈砚摸了摸她的头，他的眸底微微猩红，细看可以发现他藏不住的心疼，“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宋子黛故作轻松的笑了一声，“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用在意的。”
她举起杯子，“生日快乐，无论你许的什么愿望，我都希望你可以得偿所愿。”
沈砚也举起了杯子，“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