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了。”吴婷手里拿着一万现钞。“麻烦开张发票。”
“多谢了……”陈近说。“那个，你们怎么总能找到我？”
“给您那张黑卡出了点问题，刚想去您家，给您换张花旗ultima黑卡。”吴婷又拿出来张黑卡。“你的监考者能随时定位你的位置，所以我就赶来了。”
“奥特曼？”陈近接过黑卡。“名字真奇怪。”
陈妈见状，撇下那些店员，又跑来和吴婷唠起家常来了。
“小姑娘，你是哪里的人呀……我是湘西那边的……看你这眉清目秀的样子，一看就是四川女娃……你在哪工作的呀……有空来我家吃饭，我给你包饺子……”
吴婷微微错愕，用一口流利的粤语，介绍自己。
“唉。”陈小叹息。
陈近看了一眼陈小，道：“咱妈就这性子，不过听外婆说，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和你一样，也不爱说话。”
“哦。”陈小失落。
陈妈叨着叨着，攥在手里的小米手机忽然响了。
她看了看手机，疑惑的问道：“小近，这是要按这个禄色的按钮吧？”
“啊！对……”陈近说。“那个，按住绿色按钮，滑上去就行。”
“哦哦……”陈妈问。“再按这个免提，它就会说话大声。”
“没错，没错。”陈近夸奖道，“举一反三，老妈，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彻底掌握智能机了。”
“净瞎说……”陈妈一脸娇羞的摇了摇手，走到旁边。
“陈近，卡已经送到了，要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吴婷说。“另外，你的监考者会一直待在你旁边，监督你的一举一动，你可别让他失望。”
“好的。”陈近回道。
陈小戳了一下陈近，道：“解释。”
“呃……”正当陈近绞尽脑汁的寻找着借口时，陈妈的手机忽然摔落在地，满脸惊愕。
“手机摔碎了不要紧，您的手机有半年免费屏保。”店员说道。
“妈，你咋了？”陈近扭头问。“世界末日？还是外星入侵……”
“妈不对。”陈小眉头微皱，担忧道。
陈妈牙齿打颤，胸口发闷道：“外婆，她出事了！四姨说，咱家那片祖坟，被人刨了……外婆她气没顺过来，现在整个人都躺在医院了！”
陈妈说着，红了眼眶。
这是陈近和陈小第一次看到她落泪。
市侩、趋炎附势、阿谀献媚，不代表一个人的性格软弱，或者坚强。
人性很复杂，不能单独从一个方面来讲、来看。但至少对陈妈，这是她第一次在陈近、陈小面前，毫无顾忌的流下眼泪。
有人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哭泣，有人瘫倒在厕所的浴缸里哽咽……这些人都有个特点，他们都不喜欢在人前哭泣。
当然，这一句话也有一个前提——悲伤没有那么大，没有那么猛烈。
“先回家吧！”陈近搀扶着陈妈。“外婆有福相，她不会有事的。”
“嗯，回家。”陈小捡起地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