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都蹭了一点儿墨汁。
听到有人来了,她把毛笔搁在笔架上,几步,就迈出了屋子。
以为陆明川回来了呢!
没想到却看到了一路风尘仆仆的傅良。
她顿了顿,伸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屋里坐会儿吧。”
她看到傅良更削瘦了,
藏青色大衣都晃荡了。
双腮的肉陷了下去,脸色偏黄,气色可以说是非常不好。
傅良让手下,把东西搬进了屋子。
手下忙完,自动退到院子里,
傅良打量了一下她的屋子,
简单整洁,该有的都有,
桌子、椅子,炕,棉被。
门上贴了对联,窗上贴了窗花,墙上贴着身体健康,小福字。
一屋子的浓浓喜庆气息。
桌上,放着那个上次,他送她的音乐盒。
傅良难得欣慰的勾了勾唇。
孩子心里应该有他这个爸爸吧。
傅秋语:想多了,纯粹是觉得摆桌上合适。
一切看起来,很温馨。
傅秋语随意的指了指大炕说:
“坐吧。”
傅良坐在炕沿上,看着日渐漂亮出众的女儿,他心头微哽:
“小语,过年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他总想为她做点什么。
傅秋语微微一笑说:
“不了,我什么都有。”
咳咳咳!
傅良咳嗽了几下,脸色苍白了几分:
“那你好好保重。”
他的病体,不希望小语看出来,到时徒增烦恼。
他起身离炕,准备离开,就看到傅秋语鼻尖还沾了一点墨。
觉得作为爸爸,他什么也没有为小语做过,真是失败啊!
掏出手绢,
他上前,轻轻替她擦试着鼻尖上的墨汁说:
“小语,爸……我帮你擦擦脸!”
“以后,你需要什么就给我打电话。”
听着他沙哑疲惫的嗓音,还有微喘病弱的气息,
傅秋语到底是没有拒绝他的亲呢与碰触。
在傅良的眼里,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是他愧疚十几年的孩子!
他只想尽一份心,
她如何能拒绝?
他手指很温柔,还有几分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