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仔细回想,当初他还以为食人鼠是被那伙人给伤到的尾巴,然而他看到食人鼠尾巴上的伤应该是旧伤才对,不是新伤,伤口之处并没有流血见骨。
而且伤口平滑,像是被利器切掉或者砍断,当时光线昏暗才让他误以为是原先的战斗所伤。
难道只是巧合
宋明在丹房里来回踱着步,若说只是巧合,那是什么动物或者应该说什么人,能将那只有灵性的食人鼠给伤到,还恰巧伤到尾巴。
当初虽然是晚上,但七八个举着火把手提钢刀有武艺在身,还带着三条恶犬的军汉都奈何不了那只食人鼠。
如果不是动物野兽,那又是什么人有能力斩下已经很有可能是灵兽的食人鼠一截尾巴,而且那里离云雾山很近。
有能力又经常去云雾山的,宋明所知道的只有三爷,至于修真者,哪还会有食人鼠活命或者留下的份。
假设是三爷,但三爷要一截食人鼠尾做什么,如果不是陆福隐晦告诉他,他并不知道脑袋里的蛊虫特殊。
他也只会以为用解蛊丹就能祛除脑袋里的蛊虫,然而少了食人鼠尾这一味药,能对付修真蛊虫的解蛊丹也只是能暂时压制而已。
但不管是不是三爷,即便是三爷又如何,就算三爷也在收集食人鼠尾让修士炼制特别的解蛊丹,但他又怎么知道这不是王顺的意思。
如今他既然知道那处小树林有现成符合要求的食人鼠,到时候去跟那只食人鼠借一小截尾巴便是,若是不给就剁了喂猫。
想到这宋明笑了笑,然后接着炼制丹药,一天下来,宋明按着书本笔记还有丹房里以前陆双城炼丹的记录心得炼丹,总共炼制五炉丹药,虽然没有一炉成功,但总算是摸到一点头绪。
宋明虽然知道炼丹急不得,而且现在炼制也并非世俗的手段丹药,但也不由得感到无奈,看来他炼丹也没什么天赋可言,只能多加练习才行,也算是勤能补拙,安慰自己失败是成功之母。
将废丹都处理后,宋明便准备离开,如今天色来到了傍晚,若是没有陆双城的支持,不要说什么炼制修真丹药,就是这拿来练手的世俗丹药他都炼制不起。
出到门外,在外边不远处的亭子里一个十来岁的可爱小丫鬟连忙上前行礼,微笑着告诉宋明说道:“奴婢见过公子,白榆姐姐让奴婢转告公子一声,白榆姐姐要在云锦小院小住几日,为公子牵线搭桥,为公子多多美言。”
“原本是早上的事情,但奴婢这等下人在公子炼丹之时却是不能擅自进入丹房打扰,奴婢只能在外边等候,没能及时把话传到,还望公子恕罪。”
宋明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小亭子桌上用纱罩盖着的饭菜,这个时候他才感到饿,宋明微笑着掏出五颗金豆子大方说道:“这是赏你的,还有那一桌好酒好菜也赏给你们晚上加菜。”
看来白榆与陆云锦的关系不错,恐怕白榆也认识那个红衣蒙面女子,只是此女的庐山真面目与所作所为他还不知道而已。
若是这样,除掉三爷看来得另想他法,要是有选择,他不会选择连累白榆这个姐姐,反正这世上害人的法子多了去。
他不动手还可以嫁祸于人借刀杀人,让陆征武的人动手便是,陆征武不知道陆福是暗堂的人,陆福的死便嫁祸三爷好了。
不过也算不得嫁祸,本来就是王顺三爷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要让陆福去死,他只要得到三爷连低阶修士都能瞒过的隐藏气息功法就可以。
小丫鬟见到宋明手中的金豆子,虽然露出喜色,但却是不敢伸手去接,赶忙行礼说道:“多谢公子,公子您赏太多了,奴婢不敢要,管事的知道了,奴婢会受到责罚的。”
宋明闻言一愣,他难得头一次大方,送金豆子都送不出去,不由的哈哈笑道:“我长这么大,头一回有人叫我公子,本公子听着也挺高兴的。”
“难得本公子大方一回,你这小姑娘可不能落了本公子的面子,这是本公子赏你的你就拿着,就说是本公子赏你的便是,管事的不敢找你的麻烦。”
“这钱你也不是白拿,还麻烦你转告我姐,就说他这个做弟弟的感激不尽,让姐姐费心了。”
说完,宋明不由分说把五颗金豆子塞到小丫鬟的小手里,然后洒然离去,宋明如今虽然不缺钱花,但也不是什么大方的人,的确是难得大方一回。
十来岁的小姑娘便已经很懂事,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卖身为奴,若不是实在活不下去,谁愿意卖儿卖女。
十斤重的食人鼠,宋明只需要一截尾巴,但正如陆福说的那样,如今这年头找十斤重的食人鼠并不是难事,而食人鼠所吃的是死人。
虽然这些年有的地方的确是闹饥荒,饿死不少人,然而也不是到处如此有着地域性,而且很多地方的人多是死于瘟疫死于人祸。
大灾之后有大疫不假,但如今的交通并不发达道路难行,最快代步工具便是马,然而寻常百姓有几家能养得起马,更不用说是用来代步。
若是偏僻点的村子得了瘟疫,全村死绝都得过后好久才知道,宋明如今想来,他这几年逃难的时候总觉去哪都有瘟疫,就如同瘟疫先他一步一般,四面八方将他给包围。
宋明摇了摇头,虽然他没有什么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胸怀,更不会把这句话挂嘴边,因为他还没有达到或者虚伪到那种高度。
但宋明总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若是原来的他肯定不会这么想。
晚上吃饭的时候,宫九拿着陆记酒馆的地契房契交给白阿炳与宫小娥,看来陆记酒馆以后不用交三两银子的高价店租了。
这也说明赵二彪的人头已是宫九的囊中之物与踩在脚下的垫脚石,现在宫九也已经是兵马司的队官,今天刚下的任命。
若是宫九以前能如此肯定是大张旗鼓摆流水席庆祝,然而一个不入品不入流的小小队官对于如今的宫九来说已不算什么。
不过一家人还是在后院摆了一桌好酒好菜给宫九庆祝,都是自己人大家说话也方便,不用藏着掖着。
举杯庆祝后,宫九放下酒杯说道:“这次我故意惹怒赵二彪,直接砍了这家伙的脑袋祭旗,至于罪名都不用找,像赵二彪这样的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不知道害得多少良善之人家破人亡。”
“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杀了一条狗,但丰源商会与大刀帮这条狗后边的主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这很是反常。”
宫小娥闻言,方才高兴的神色已是变得有些担心起来,说道:“会不会这些人在憋着坏,赵二彪虽然该死,但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人,为了脸面也会找你麻烦。”
随即,白阿炳笑着安慰宫小娥说道:“小娥,这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给宫九安排了大靠山,这大靠山便是大粮商徐家。”
“就算陆征武想要动宫九,只要是在府城里也得给徐家三分薄面,徐家不但是陆征武母亲的娘家人,也是咱们夫人的娘家人。”
一旁正在大吃大喝的宋明闻言笑了笑,看来白阿炳帮宫九安排徐家这个掩饰的背景身份的确不错,也正好让宫九去查一查黄婉儿与陆云锦的事情。
白阿炳之所以这般安排,也的确是为宫九好,陆灿与陆洲当年联姻的都是徐家之女,有这个身份背景,只要宫九不直接与陆征武动刀子或者太过分作死,陆征武手下之人也不会太过于为难宫九。
更何况赵二彪这种街头泼皮无赖连弃子都算不上,而所谓的找面子找场子那也得看人去,说得难听些这打狗还得看主人。
宋明不由得感叹,好人不知道坏人究竟能有多坏,而这恶人终究还需恶人磨。
有了白阿炳的安慰宫小娥总算放下心来,目光满是温柔甜蜜看着白阿炳,这也算是白阿炳爱屋及乌,有了徐家这层关系,就算今后在少主这里宫九也能步步高升。
不过宫小娥现在并不知道,将来权力更为大的外楼楼主也是宫九的,这件事情白阿炳没说,宋明自然也不会说,就让白阿炳给宫小娥一个惊喜。
宫九若有所思想了一下说道:“不过,据我所知,这个赵二彪最近在干死人活,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丰源商会与大刀帮才没动静不想把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