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着李非上了二楼，李非小声问石非羽，“没跟他说吧？”
“我说你怎么真跟做贼一样？咱们这又不是偷来抢来的，你正常点行不行，之前不是还热血沸腾的，现在怎么胆子突然变小了？”石非羽嘲笑道。
“废话！那可是上亿的东西。你小子没骗我吧？我现在手都是抖的，这可都是咱俩的了。”李非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我说你不至于吧？你们接一单不良资产赚得都是以亿为单位的，怎么现在激动成这样？”石非羽奇怪的问道。
“废话，那大头不都让那些大妖怪吃了么？我这种只算是小虾米，好年景一年能分到个千把万都不错了。现在这一单就能赚我十年才赚到的钱，你说我激动不激动。”李非没好气的白了石非羽一眼。
“安，你可得记住了，千万不能说漏嘴，这事只有咱们四个人知道，老张知道一点点也不多，他以为我是正规渠道买回来的东西。回头我重新找两家工地上供地材的商家，一家买石头卖给另外一家，把这事儿给做圆满了，这些东西就正经归咱们所有了。”石非羽小声的解释了一遍后，李非才放下心来。
上楼看了看，找了三间最靠里的房间，吩咐老张带工人把原石搬进去，平铺在地上，方便自己抽空挑选。
安排好一切之后，石非羽拿出手机，当着李非的面找出一个联系电话拨了过去。
“老王，睡了没？你那边能帮我开张发票不？我有笔钱不太好入账，不多，就四万多，就写毛石就行。公司抬头一会我发给你，税金我出，没问题吧？嗯，好，明天一早我来拿。”
挂了电话，石非羽笑着对李非说道：“看吧，搞定了，明天我再开张发票给你，准备一份买卖合同，三万从你这里买的毛石，四万卖给一家沙场了。回头有人问起来，就让他们去找砂子吧。”
李非冲石非羽竖起个大拇指，“还是你牛x，我还从来没想到过可以这么玩。”
“好歹我也是在工地上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人，这些事情都是小意思。你平时接触不到，当然也就想不到了。”石非羽得意洋洋的说道。
忙完一切，已经是凌晨一点，等工人走后，石非羽正准备锁门关灯，李非看着房间里铺了一地的原石，有些忐忑的说道：“老石，你确定这些破石头真的像你说的价值那个数？我怎么越看越觉得这就是普普通通一堆石头呢？”
石非羽无奈的说道：“那你让我怎么证明给你看？”
“要不咱们切两块看看吧？我心里着实有些没底。”李非犹豫着说道。
“你自己进去挑吧。先说好，挑小块的，用水切二十分钟搞定，切大的今晚就别想睡觉了。”石非羽的语气中充斥着满满的无奈。
“靠谱！”
话音未落，李非“嗖”的一声就窜进屋内，像挑西瓜一样摸摸这个、拍拍那个，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你跟我这挑西瓜呢？赶紧捡顺手的抱两块出来拉倒，弄完咱们赶紧回去睡觉。今晚你别走了，去我那吧，正好明天带上我媳妇儿一起去办房子和车的手续。”石非羽笑骂道。
李非站在料子上纠结了半天，才弯腰一手一块抱起两块三公斤左右的原石走了出来，“我说你平时挑原石的时候都是怎么看的？我怎么看着都差不多啊。”
石非羽接过原石没好气的说道：“平时你跟福哥从来都没关心过，现在知道挑原石也是门手艺了不是？”
抱着原石下了楼，将门关起，石非羽拿出手电开始研究起李非挑选的两块原石。
“不错不错，果然大老板的运气就是要好一些，这都能让你选到带色的东西。”石非羽调侃道。
“别卖关子，快讲讲这个东西什么来头、能值多少钱？”李非兴奋的催促道。
“这是一块木那的杨梅皮。看见凸起的这一块了没？这叫色蟒，木那这个场口的特点，有色必进，而且还动不动就内化，可惜的是这个料子裂太多了。你看这些往下凹的线，都属于裂。”
“那裂成这样了，这原石还有什么价值？光有色有个屁用，前两天我可是听你店上那几个小伙子说了，裂多取不了件也是白搭。”李非有些郁闷的说道。
“那是说的挂件和手镯料，这个料子其实主要是赌这色蟒下面的色，只要有指头粗细的一团，能取戒面就算是涨了。不是所有料子都要去博手镯和挂件的。你看这色蟒，打灯有水头，而且折射出来的光线这么浓郁，整个格路都印绿了，现在就赌能吃进去多少了。”石非羽安抚道。
“有意思。那还等什么？开干吧。”
李非其实完全没听懂石非羽在说什么，但起码的意思明白了，就是这东西能卖钱。
石非羽启动了水切，比划了两下之后，就开始在切刀上顺着色蟒往下磨。
磨下去一层，就小心的拿起来检查一番。
在磨了两次过后，关停了机器，笑盈盈的将原石递给李非，“看吧，就这一团色，现在这块石头至少五万起。”
李非学着石非羽的样子点亮手电，印在刚刚擦出来的窗口上，顿时整个窗口绿莹莹的一片。
“好漂亮的绿色。”李非赞叹道。
一旁的胡映灵凑过去，看见窗口上那一抹纯净的绿色，欣喜的说道：“这算是冰种阳绿了吧？”
“你看看，你媳妇都比你懂。冰种阳绿，可惜的是带了雪花棉。”石非羽点头表示肯定。
“带雪花棉不是挺好么？怎么你会说可惜了。”胡映灵好奇的看向石非羽。
“如果这赌的是挂件，那雪花棉的确是能提升价值的东西。可是你看这料子都裂成这样了，挂件是肯定不用考虑了。戒面上带雪花棉，那就是减分项了，毕竟就那么大点东西，有棉肯定影响价值的。如果换我来买这个料子，我最多出到五万，毕竟还存在赌性，只能打两颗戒面的数量。”石非羽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