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一排一人多高的保险柜。
王越笑着说道：“这些保险柜就是专门为了这批抵押物购置的，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兴趣？如果有兴趣，等清空之后，保险柜可以直接赠送，只要自己找人来搬走就行。”
“你们把这些保险柜搬进来，费了不少事吧？”石非羽笑道。
“那可不，这些保险柜加整改这间屋子都花了接近两百万了。根据评估报告，这批原石的市场价值不低于四千万。分行以这批原石为抵押，给客户授信了两千万的额度。原本客户还能按时还款，后来好像是投资房地产行业去了，天灾一来，加上政策风向一变，直接凉凉。据说人已经不在国内了。”王越苦着脸说道。
“打开看看吧。”李非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石非羽笑了，“要不请王经理给你拿个椅子，你资料都有几百页，里面的原石可不会少，我们且得看一段时间呢。”
“我去，这么久。好吧，我去老王办公室等你们。”李非有些悻悻的说道。
随着第一个保险柜打开，里面上下两层放了大大小小几十块原石。
石非羽冲潘武和刘保点了点头，“干活吧。”
三人不约而同从兜里掏出了手电。
石非羽冲王越说道：“几位能不能帮忙拿几个凳子来？东西有点多，我们大概也蹲不住这么长时间。”
王越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个对讲机来，吩咐让人送七把椅子上来。
石非羽三人打着电筒扫了一遍，然后将自己感兴趣的原石搬出来细细打量。
潘武对下层存放的个头相对较大的原石比较感兴趣。
没一会就招呼刘保，用手电光照着一块原石，“搭把手，把这个搬出来。”
石非羽顺着光线的指引一看。保险柜最深处，有一块目测大概六十多公斤的莫西沙，被从顶部切了一刀，旁边还放着一个盖子。
刘保钻进保险柜看了一眼，试图将原石搬出来。
奈何保险柜里有些狭窄逼仄，实在不好发力。
石非羽回头看着王越，“你们摆放的顺序可以打乱么？”
王越点点头，“没关系，当时放进去也是胡乱放的。”
石非羽转头招呼潘武，“来吧，把前面挡路的挪开，把料子滚出来。”
等三人合力好不容易将料子挪了出来，身上都已经开始微微发汗。
潘武迫不及待的就蹲下来开始研究。
从切面上看，这块料子已经达到冰底，不过就是晶体有些略粗。
石非羽随口问了王越一句，“这块的抵押价格是多少？”
王越从旁边拿出一沓资料，快速的翻阅着，“这块原石重四十八公斤，抵押价格八十万。”
“这价格高了点，现在拿出去差不多也就能卖这个价吧。”潘武沉吟一番，又开口说道：“而且这个料子越往下皮壳越松散，下面只怕是要变种。”
王越闻言，有些焦急的说道：“这个，分行给我的权限是三折。而且当时做抵押的时候，是有专业的评估公司估过价的。应该偏差不会太大。”
石非羽拍了拍王越的肩膀说道：“王经理别着急。这个中间大概可能有些门道，毕竟这翡翠估价，只能估出一个大概的市场行情。比方说，这个料子，评估公司给的价格是八十万，属于是市场行情的上限，我们能看到五十万，是市场行情的下限。都属于合理范围内。”
“因为没人能对原石作出一个精准的估价。我们一般也只能估计这个原石在我们手里能出多少成品，每件成品的大概价格范畴。除了这些以外，还得考虑加工成本，运输成本，加上我们又是做批发的，所以估价肯定要比评估公司低一些。”
王越一愣，“那你的意思是这些原石不值这个价？我们行被人坑了？”
石非羽安慰道：“也不能这么说。本地的评估公司毕竟是按照本地的市场行情来估价。本就比我们在边城和粤省的价格要高出一部分。再加上我们做批发，有些估价的方式不太一样，打个比方，像这个料子，我们估价大概只估计出这块料子能出多少手镯，剩下的边角料是不会按成品去估价的，毕竟边角料做成成品以后的消化周期过长，而且工费也高。而评估公司则是把边角料能出的成品所产生的价值，也一样估了进去，这样一来，价格方面就会提高不少。”
王越满头雾水，“石总，您就告诉我，这批原石以价格的三成，你愿意收么？”
石非羽笑了笑，“王经理，你得等我们先把这些料子看完吧？”
王越有些坐立不安，“您看、您看，我不打扰你们了。”
石非羽见刘保和潘武二人正在低头看原石。便背对王越，自己悄悄运功扫视了一眼保险柜里的毛料。
惊讶的发现，保险柜里几乎所有原石都散发着相对比较浓郁的气息。看样子，银行请的评估公司也非等闲之辈。虽然评估价格相对偏高，不过总体来说质量还是不错的。
突然，角落里有一块散发着紫金气息的原石引起了石非羽的注意。
他好奇的上前查看，又是一块莫西沙。
料子的形状十分怪异，巴掌大的一块，就像是一坨被拧干的抹布一样，浑身大面积脱沙，脱沙部位在灯光下看起来有些发黑。可当手电筒贴上去之后的一瞬间，料子就像个灯泡一样浑身通透的亮了起来。
在白色灯光的映衬下，散发出一抹醉人的蓝光。
石非羽将料子拿起来，拍了拍刘保的肩膀，递给他，“你的庄口。”
刘保接过原石，手电一打，笑了，“有点意思。”
趁刘保研究的时候，石非羽蹲到了潘武身边，“怎么样？有没有搞头？”
“打数只能打上面半截，下面的一半有变种的迹象。你看这些癣，打灯没有一点水头，估计吃进去很深，而且风化太严重。”
石非羽借着潘武的手电看了一眼，料子下面半截几乎被一层黑色膏药一般的癣给覆盖住了。
“上面能打几条手镯？”石非羽问道。
潘武伸出一个巴掌，在原石上丈量着。
一般一个手指的厚度大概就是一片的样子。
潘武数了数，“差不多能切出八片。”
然后又指了指一旁的几条裂，“这几条裂肯定吃进去了，打数只能打一公斤一条，下面半截有癣的位置你就算一半，这个料子只能打二十四条手镯。这种手镯现在最多到两万，毕竟晶体结构太粗了。莫西沙的东西，没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