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沫子？达磨坎里出水沫子的概率不大吧？”石非羽有些狐疑的说道。
“那他那个，透明，里面有些一丝一丝的黑色棉，好看倒是怪好看的。不过上次你不是说，有这种表现的就是水沫子么？”张老随意的说道。
“二师父，您刚才切的料放哪了？”石非羽看向陈老。
陈老想了想，“好像随手丢切机旁边了吧？你师父说我切出来的是垃圾，当时好像顺手丢旁边筐里了。”
石非羽赶紧扯了一把刘保，“赶紧去翻。”
“张大爷不是说了么，就是一块水沫，你这么激动干嘛？”刘保正端详着手上的料子，无所谓的说道。
“你见过达磨坎出水沫？”石非羽没好气的说道：“赶紧去找。”
“你是说？”刘保抬头看了一眼石非羽，好像一下反应过来，“卧槽！”
连忙扒拉开二老，低头钻进切机旁边装边角料的筐里翻找着。
一块有拳头大的两半料子，就安静的躺在扔满了边角料的塑料筐最上面。
不远处，另一半达磨坎特有的黄色皮壳，也面朝下的斜插在筐里。
刘保将两半料子捡出来，打开电筒看了一眼，惊呼道：“冰乌鸡！”
二老看向刘保，“什么鸡？哪有乌鸡？”
石非羽笑着对二老解释道：“乌鸡种是今年开始逐渐兴起的一个类别。由于原来翡翠是以红绿为王、紫色为尊。像那种里面有黑色脉络状飘花的翡翠都被认为是垃圾。”
石非羽顿了顿，继续说道：“随着现在矿脉资源的逐渐枯竭，有人发现种水特别好的乌鸡种翡翠做出成成品以后，里面局部的一些飘花会形成种类似于水墨画般的意境。也就逐步将乌鸡种翡翠的价格炒了起来。”
“那我切这个呢？”陈老连忙问道。
刘保抬起头将半边料子递给石非羽，接过话头说道：“正冰种乌鸡，里面的黑色飘花没有抱团，特别飘逸灵动。遇见对庄的买家差不多能卖到一万五到两万左右，半边！”
“小羽子，这块石头我收了，你得给我便宜点。”陈老退休之后就喜欢舞文弄墨，刚才切出来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里面黑色的飘花很对胃口。
就像毛笔刚刚伸入笔洗里面墨汁晕开时候的样子。
“二师父你们拿去玩就是了，钱后面我跟他俩算就行。不过您老别藏私，切开以后分我一片，我需要用来送个人。”石非羽说道。
“送那个姑娘吧？小子，我觉得人家姑娘挺不错的，气质古典娴静不说，听见你受伤就不管不顾的跑来照顾你，好好对人家。不过嘛，这料子的钱我老头子出了，就当提前给徒媳妇儿的见面礼了。”陈老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二师父，别瞎说，人家就是单纯的关心一下我这个投资人的身体健康。”石非羽有些羞涩的辩驳道。
只是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能相信。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是管不了，不过这丫头不错，我挺满意的。”张老在一旁搭话说道。
一旁的严雯，见几人的眼光都有意无意的瞟向自己这边，眼神中还有透着古怪。这让性格本就有些内向的她，立即羞涩的低下了头。
“那个，二位老爷子，料子你们要收我没意见。不过，能不能分我一片？这个料子大概能放出七到八片，正经八百的冰乌鸡，平时实在是有些少见…………”刘保有些扭捏着说道。
“那这个料子就直接分了吧。回头我跟潘武说一声，反正也不差这一个半个的料子。”石非羽迅速的做出决定。
“也行，那我就要一片，我那份剩下的送你了。”刘保大气的摆了摆手。
“老板大方，帮我打个手电，让我看看。我都还没来得及看呢。”石非羽笑着使唤刘保。
刘保点亮手电，照在切面上。
石非羽只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块料子。
料子的黑色飘花灵动，就像水墨画里的一棵树。树下靠皮处的红雾形成一个抽象的沙弥形态，宛如在树下悟道那般。
这块料子，只要切下来稍微修个形、抛个光，就是一块天然的意境无事牌挂件。
“啧啧，回头我跟潘武商量一下，他那份我也收过来算了，我是真喜欢这东西。”石非羽满心欢喜的赞叹。
“行了，趁两老爷子手气壮，赶紧让他们再切几个。我去把你那个花青切了，你在这看着，别又把宝贝当垃圾。还有，求求你少来霍霍我了，就好好守着俩老爷子。实在不行你去调戏一下严姑娘也行。”刘保一边说着，一边往油锯那边走去。
二老嫌弃的摆摆手，“一边玩着去，我们俩切完了会叫你来看的。”
得，残疾人果然不受待见。
石非羽有些无奈的拿着料子走向严雯和刘笑。
“你怎么不跟我哥切料子了？”刘笑开口问道。
“残疾人惨遭嫌弃。说我帮不上忙，还净添乱。”石非羽无奈的耸耸肩。
“那你来干嘛？我们女人之间的话题你也想八卦一下？”刘笑看着石非羽。
“不，我来给你们看个好东西。”石非羽边说，边把手上的料子递给二女。
严雯学着刘笑的样子，拿了个手电点亮，照在切口上。
“好漂亮！”这是严雯在惊叹。
“冰乌鸡！”刘笑还是内行，开口就道出了名称。
石非羽洋洋得意的说道：“怎么样？回头切成片、抛个光，就是一个天然的随形挂件了。”
“不错不错，打数打多少一片？我有个客户正好在找这种料子。”刘笑问道。
“非卖品，能达到这个种水的乌鸡，这些年也就看见这一个。我们决定自己分了。”石非羽佯装遗憾的说道。
“那我去找我哥。”刘笑作势就要起身。
“你哥那份已经转让给我了。”石非羽兴致盎然的看着刘笑。
“你！我哥怎么这么败家！石爷～你就让一片给我呗？”刘笑腻声说道。
“行了行了，放出片来我们挑完你拿一片就是了。别冲我撒娇，让小哥看见不得拿刀砍我。”石非羽赶紧见好就收。
“嘿嘿，石爷大方。”刘笑目的达到，顿时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