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石爷现在好膨胀啊，开口就是钱，五百一公斤，打包，不单卖。”刘保猥琐的笑着说。
“滚蛋，我买这么多回去，要盘到猴年马月去。”石非羽骂了一句。
“那你还跟我谈钱。看上哪个直接拿就是了，我还好意思跟你收钱？”刘保又给石非羽递了一支烟，正色说道：“后天这边有个公盘，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最近手气旺，必须得去转转。现在原料是真的不好买。”石非羽吐了口烟说道。
“那行，到时候一起去看看。现在么，等我洗个头，清醒清醒，咱们就该出发了。”刘保站起来，脱去上衣，就往卫生间走去。
“你洗完换我，昨晚就没洗澡了，头皮痒的很。”石非羽从背后招呼了一声。
等刘保洗完出来，递了一块新毛巾给石非羽。
石非羽站起来背过身脱去上衣，就听见刘保的惊呼声，“我去，石爷你啥时候混社会去了？这是谁，孙武？”
石非羽扭头瞅了一眼刘保，不屑的说道：“白给你是这个行当的从业者，连祖师爷都不认得。也难怪你老切垮，这位是卞和，咱们赌石行当的先驱者。和氏璧听说过没？就这位爷赌出来的料子。有时间多读点书，少闹笑话。”
“别动，让我瞻仰瞻仰祖师爷的样貌。该说不说，这手艺不错，比我见过的其它纹身漂亮多了。”
刘保赞叹，“我说你是不是就是纹了祖师爷之后才连切连涨的？灵不灵？要是灵，回头我也去纹一个。”
“信则有不信则无。行了，我去洗头去了，再磨蹭一会该赶不上了。”石非羽丢下一句话，就进了卫生间。
心里想着，好像把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些事，都归结于背上祖师爷的纹身上好像也不错。
洗过头之后，刘保用电动车载着石非羽一路来到了夜市。
停下车，二人就开始随意的逛了起来。
夜市每个摊位上都有一个蓄电池供电的台灯，将摊位上的成品毛货衬得熠熠生辉。
石非羽一边走，一边扫视着，看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成品。不时的停下来问问价格。
果然，现在市场上的价格比石非羽预期的高了不少。问过几家之后，石非羽叹了口气，对刘保说道：“不行，以后还是得多出来看看，我跟市场脱节了，根本就看不到这么高的价。”
“正常的。你都多久没来市场上看过了，多来跑跑看看，会有惊喜的。”刘保一边拿着手电在一个毛料摊位上翻找着，一边说道。
“这东西不错，对我的庄口，正好有客户在找一件观音。”刘保把手上的黄翡巧雕观音递给了石非羽看。
这是一件糯冰种的鸡油黄巧雕降龙观音。
料子左边是干净的白色，观音开脸端庄细节精致，右侧是一条鸡油黄色的蟠龙，龙头立于观音脚下，张牙舞爪，有托着观音的意境。
石非羽点了点头，“料子不错，这个黄色没有发灰发暗，现在就是赌抛光以后返不返棉了。不过达磨坎的料子，返棉的概率不大。”
刘保抬头问道：“老板，什么价？”
摊主眼珠子一转，“8万。”
“说卖价。”
“卖价5万。”
“小万谈不谈？”刘保老神在在的问道。
摊主摇了摇头，“三万下就不用问了。”
“那就三万咯。”刘保抓住摊主的语病，直接报价。
“稍等，朋友的货，我帮你问问。”摊主拿出电话就开始发信息。
“夜半三更的，你朋友肯定睡了。直接开张吧，我立马转钱。”刘保见摊主真的在问，开玩笑一般的说道。
“她在前面淘片料，现在料子那么难买，要养家糊口，哪有时间睡觉？”摊主幽默的抱怨了一句。
刘保和石非羽在摊位上挑挑拣拣，等着摊主回复。
“开张生意，卖了。”摊主收到了回复，直接对刘保说道。
“嘿嘿，小赚五千，终于开张了。”付过钱，刘保和石非羽二人刚刚走出来，就兴奋的说道。
整个成品市场逛完，石非羽原本相中了一手小花件，准备拿回去编个绳直接送人。
结果一共五十八件货，摊主咬死了要两百一件，跟自己的预估差距太大，只得无奈放弃。
刘保好奇的问道：“你买这么多小东西干嘛？你那堆东西随便一片边角料拿出来都能做一箩筐。”
石非羽摇了摇头，“准备一点拿来送人用的，毕竟自己去做差不多也要两百一件了，我还想一百一件谈下来。有时候给人家送一百的红包还有些拿不出手，但是送个挂件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没事，慢慢磨吧。明天带你去成品街，那里一条街都是批发这种挂件的档口，随便挑，价格也划算。现在咱们去片料区和毛料区看看，也不知道有没有放新货出来。”
二人一路走到片料区，五花八门的片料，甚至还有手镯毛胚，石非羽随手挑了几片问了问价格。
报价让石非羽有些乍舌，悄悄问刘保，“这不会是跟骠国人学的吧？”
“看多少给多少，不能谈就走人，你管他报多少。”刘保撇了撇嘴。
石非羽又再次找了几块板料询价，发现板料的价格跟自己估算的相差不大。
想了想，明白了其中原因。
成也直播，败也直播。
像石非羽这种商人，对于挂件料的价格一般还要预留出雕工费和利润空间。
然而随着直播市场的兴起，主播在市场上直播片料的时候，是不用考虑这些因素的。往往能够以接近成品的价格把片料卖出去，时间久了，就直接的造成了挂件料价格上涨的趋势。
毕竟商家能够得到的价格比同行之间拿货的价格高出两三成，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转了一圈，石非羽大概对片料市场有了一个认知。
接着就跟刘保穿过市场，来到了原石交易区。
昏暗的灯光下，零零星星的摊位上挤满了手持电筒的赌客。
大家都想各凭本事淘弄一块心仪的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