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非小心的试探了一下水温，然后滑进浴桶里。
顿时浴桶的水面几乎溢了出来，石非羽连忙配合着把盖子盖好，随即一屁股就坐在了盖子上。
“你干嘛？”莫若非奇怪的问道，惊疑不定的尝试着推了几下卡在肩膀上的盖子，盖子纹丝不动。
“哦，没事。我怕蒸汽跑出来，帮你压着点。前面这还有两个洞，可以把手伸出来玩会儿手机。”石非羽更进一步的忽悠道。
等莫若非双手接过手机后，石非羽继续坐在盖子上，一脸认真的对莫若非说道：“一会可能有些痒，你忍着点。据说就只有十几二十分钟，熬过去会特别舒服。”
莫若非苦笑，“我特么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只要不疼，问题不大。你别那么紧张，我痒我能忍。”
石非羽撇了撇嘴，“那可不一定。算了，把稳起见，来，把你的手伸出来。”
莫若非警惕的问道：“又要干嘛？”
“没事，为防止你把皮肤挠烂了，先给你手捆上。”边说边扯下一旁挂着的毛巾，将莫若非双手手腕交叉，牢牢的捆在一起。
“没必要吧？现在感觉是有点痒，还有点热。不过这个程度我完全忍得住。”莫若非在水中轻轻的扭动了两下，无所谓的说道。
“那就好好忍着，我打个电话。”石非羽屁股照旧坐在盖板上，翘起二郎腿，拨通了潘武的电话。
“哟，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料子收到了，东西不错有搞头，花了多少？二百万有没有？啥时候过来？”
电话刚一接通，潘武就丢出了一连串问题。
“看你方便，我准备订今晚或者明天一早的机票。今晚过去的话有地方住没有？”石非羽点了支烟，开着免提吞云吐雾。
“你来肯定有，带你体验一下粤省的宵夜生活。我媳妇问乐乐也一起来吗？”潘武热情的问道。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石非羽的表情一凝，叼着烟愣是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僵硬。
感觉越来越痒的莫若非原本还打算兴风作浪的，突然听见这个他从来不敢提起的名字，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强忍着越来越烧灼和瘙痒的感觉，安静如鸡的泡在药水里。
一段时间没有动静，让潘武以为是信号出了问题，在电话那头“喂，喂”的叫唤了好几声，才将石非羽拉回了神。
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石非羽清了清嗓子，“哦，刚才信号不好，你说什么？”
“哦，甜甜问乐乐要不要一起过来？”不明就里的潘武重复了一遍。
“她有事，来不了。”石非羽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将嘴里的香烟狠狠吸了一口后摘下，两个指头夹住通红的烟头用力一搓。烟头在飘出几缕火星后，“呲”的一声熄灭在指尖。
莫若非眼睁睁看着石非羽用近乎自残的行为熄灭了烟头，他甚至还闻到了石非羽手指传来的肉香味。更是大气都不敢喘，满脸无辜的端坐在浴桶里。这一刻，不安已经胜过了他身体上传来的所有不适感。
“哦，那等她忙完…………”潘武正要继续刚才的话题，却被石非羽抢先打断了，“料子你帮我看着先切吧，争取先放两刀。后续还会有些零碎料子到你那边，我看看今晚的末班飞机还能不能顶到票。如果没有，我就订明天最早的一班过来。一会儿定好票给你打电话，等着接驾吧。”
“等你来了再切吧。这种品级的料子，都是当天切，切剩的要搬回去。工厂不负责保管，人家也怕担责任。”潘武解释道。
“那行吧，我先订票，订好了给你说。”石非羽极力控制着语气，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随后就是大口大口的喘息声。
“那个…………”
莫若非刚准备开口，一抬头。就看见石非羽异常扭曲的脸，果断赶紧闭上了嘴。
石非羽像离开水的鱼一样，喘息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突然想起底下还有个活人，低头就跟莫若非惊恐的眼睛四目相对。石非羽愣了一愣，自嘲着再次掏出一支烟点燃，苦笑着说道：“哥们儿是不是挺没用的？”
“至……至少……比……比我……强多了。”莫若非哆哆嗦嗦的开口了。
“你干嘛这么结巴？”石非羽好奇的看着他。
“跟我说话，不停说，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太痒了，还热，我感觉我要着火了。还有多久？”莫若非的语气突然变得飞快，同时身体开始不安分的在浴桶里扭来扭去。
石非羽叼着烟，扯了块毛巾帮莫若非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估计快了吧，听说一会你会觉得特别舒服。再忍忍，现在是药力浸入皮下，对脂肪进行液化。”
“我特么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就拿着我朝死里坑吧，我迟早有一天要被你坑死。”莫若非有些悲愤的喊道。
“少瞎逼逼，你上辈子肯定是造了大孽了，才会跟我这种人渣混在一起。咱们最次也是个团伙作案，这辈子才会继续勾搭在一起。路还长着呢，咱们且得混呢，半路没了你，哥们儿得多寂寞。”石非羽一边调笑着，一边给莫若非擦拭着脑门上源源不断流出的汗水。
一擦之下，他惊奇的发现，莫若非此时身上排出的汗水无比黏腻，像是油脂一般。石非羽不禁暗叹，这效果是真好。
莫若非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以后少他妈的霍霍我点行不行？我给你磕一个，这会我感觉跟泡在岩浆里一样，还有蚂蚁不停在我身上爬。你不如弄死我算了，抽烟有止痒效果呢么？给我来一口，难受死我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近乎嘶吼，面目扭曲。
“拉倒吧，泡水里还想抽烟，你那小肺能承受得住么？老实呆着，来，张嘴，咬住。别一会把舌头咬掉了。”边说，边顺手把手里的毛巾塞进了莫若非的嘴里。
没想到莫若非的反应更剧烈了，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叫喊着，还直翻白眼。
石非羽没好气的把毛巾抽出来，“你要干嘛？”
“你个王八蛋，是不是把擦脚的毛巾塞我嘴里了？这味道，辣眼睛！呕！”莫若非边说边打了个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