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少年慢慢长大,时光打磨掉了他的青涩,使看起来更加沉稳,眼眸中,没有太多的恨意与怒火,可却在每一个夜晚都哭的泣不成声。
他没有变成一个被恨意吞没的人,相反在这些年里,他走出了村庄,走出了大山,走进了繁华的世界,他成为一名剑客,一名行侠义之事的剑客,惩恶扬善,怒见不平,拔剑相助,好像不想让世人再次遭受自己所经历的苦难。
他被世人歌颂、爱戴,民众中口口相传他的事迹,坊间里流传着他的传说,白衣胜雪,温润尔雅,一手长歌剑,走尽天下,他一度成为不少女子的梦中人,口中爱。
但是宁帆没有停留在任何一处,因为他知道这世上有仙法道术,有举世大能,他现在能做的还是太少太少。
春去秋来,宁帆不知道独自一人度过了多少个寒冬腊月,无数次他站在山巅,想要就此离去,但是回想那晚的一幕幕场景,又退回了凌空的脚步。
他想要报仇,这是血仇,但也想无忧无虑的仗剑走天涯。
他的剑法愈加高深了,凡世间少有人能敌,可终究只是凡人而已。
苏问就这样看着宁帆成长,看着这世间的沧桑变化,说不上来的一股忧愁浮在心间,那一刻,好像他就是宁帆。
事情终于在他年过半百时迎来了转机。
那一天,妖兽冲城,他义无反顾的上前阻拦,但凡人之力,哪能治妖,危急时刻,一位女仙出现,同样的白衣似雪,清冷的脸上不施粉黛,青丝随意的挽在身后,一股仙气飘然于其身。
“仙子,传说中的仙子”
无数人跪拜。
白衣仙子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是没人知道一同带走的还有宁帆一人。
“你心地善良,坚韧,资质尚可,可入我门下”白衣仙子对宁帆说道。
“多谢仙子”宁帆在被带走时,内心不惊喜,那是不可能的。
“嗯,门中长老暂时都没有收徒的打算,就先跟着我吧”
“好的,仙子”
那是宁帆第一次等临天空,第一次遨游云海。
仙子的宗门不大,护着一个小小的山头,却出奇的秀美,灵气富足,也算的上是一个桃花源。门中弟子不多,平日里也鲜有来往。
宁帆乐的于此,开始修道,锻体,纳气,通脉宁帆一步步稳步前行。
筑基成功当天,师傅送给了他一瓶归元丹,补足年少时亏损的气血,半百花了头,一夜归少年,也就从那开始,宁帆开始展现他的天赋,修道之路一路高歌,少有阻碍。
“帆儿,你不必如此,修行一途,不仅仅在于修道,更在与修心”仙子清冷的声音中,多了些心疼。
这个半路捡来的徒儿,带给了她太多的惊喜,修道上一点就通,平日里不需要自己多加留意,因为他不是在修炼就是在修炼的路上,同时,这也是她的担忧,她看得出来宁帆心里的积压,那股力量驱使着宁帆不断前行,从未止步。
她很害怕这会毁了宁帆,不止一次的劝说着他,让他放下心底的积压,这时的宁帆总是笑呵呵的说着自己会向着前方好好活着的。
几分真,几分假?没有真,没有假。
宁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为了什么而活,何谈释怀。
“帆儿,你去碧云岛参加这次的道宗的交流会,众多宗门都会参加,都是些年轻人,都出去走走,年轻人之间总归要活跃些”
“好”宁帆向来不知道怎样拒绝。
刚刚落座的宁帆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无数恶梦中的那人,同样的服饰,不变的模样,那宛若恶魔的样子,化成灰宁帆都认知。
一瞬间苏问怒火中烧,仇恨笼罩了意识。
宁帆提剑冲向了燕稷
宁帆提着燕稷的脑袋回到了早已被杂草覆盖的村庄,将燕稷的头悬挂在旁边的枯木上。
大仇得报,宁帆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他知道燕稷的宗门不凡,这一杀必定会引起不小的动荡,甚至现在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懊恼的神色时不时出现在脸上。
可能因为自己的冲动,师傅他们会遭受灾难。
宁帆神色一定,做好打算,这宗门一定不能回去了,自己叛出宗门,把仇恨吸引到自己一人身上,只有这样才不会牵连师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