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中气十足地朝着台上喊:“小子!你一定要加油踢!给咱们这条街挣点面子回来,不要输给隔壁那条街的!听明白了没有!”
毕竟他都和隔壁那条街上的老黄打过赌了,谁输了,就要给赢的那一方打上一个月的酱油。
台上个子最高的那位参赛球员:“……”
他一脸尴尬,额头上都垂下来三条平行的黑线。
他一开始小声说了些什么,但台下这位朝他喊话的大爷哪怕中气十足,其本质也是个中年就开始耳背,如今耳背得格外厉害的老大爷。
老大爷:“啊?你说啥呢?别和害羞小闺女似的,说大声点我听不清——!”
高个参赛球员:“……那个,张大爷我刚刚说我和隔壁那条街的赵哥是一队的!我们要赢一起赢要输一起输!”
完全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比赛规则的张大爷:“……”
张大爷:“啊?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能让老黄那个家伙给我打上一个月的酱油啦?!”
张大爷的拐杖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不行!你小子快点和对面换换位置,你不能和小赵一个队伍!”
……
类似的“乌龙”,在偌大的观众席的其他地方,也这么发生着。
虽然看起来有些剑拔弩张,但实际上也一点大事都没闹出来,那些个“有意见”的老顽童们,以及浑水摸鱼的小孩子们,基本都在嘴上嘟哝两句过后,就继续笑着和周围的人聊天起来。
所以,现在让我们把镜头从已经变得异常和谐的观众席上转到球场上。
千岩军中也推举出了两三个平时反应能力够快,学东西也学得很好的小伙子参赛。
为了保证两支队伍的实力均衡,这几个千岩军没有被分配到同一支队伍里。
于是乎,平时身为搭档,几乎所有情况下都和连体婴儿似的混在一起的一对结拜兄弟执手相看泪眼。
倒也不至于竟无语凝噎。
结拜兄弟中的那个兄:“唉,你知道的,我是真的不想和你……”
结拜兄弟中的那个弟:“没事的,哥,只要这次球赛,我们队赢了,从今往后你就可以管我叫哥了。”
结拜兄弟中的那个兄:“……”
他一甩手,横眉竖目:“呵,我今天非打得你叫爸爸!”
男生的友谊,往往总是脱离不开谁管谁叫爹的趣味呢
等到随着裁判席上某仙人的一声幽幽鹤唳响起,原本放在场中的那个临时做出来的,勉强算是涂成了黑白两色(可惜图案却是立体阴阳鱼)的球被一人足尖一勾轻巧带走,赢得下方只是来看个热闹的观众一阵喝彩。
喝彩还没喝完,成功带球了的球员就被身边突然围上来的一群要保护他和球的队友中的不知那一位没来得及收好的脚拌了一跤。
人跌了个狗吃屎不说,球也在空中被滑铲出了一道优雅的抛物线……
直接飞进了观众席。
观众席上接到球的还是个跃跃欲试的精神小伙(无贬义),他兴奋地问前来要回球的兼职赛场工作人员的仙人:“那家伙踢不来的话,我能上场顶替他踢球吗?”
仙人木着一张鹿脸,很难说是不是为了维持自己仙人的高冷形象而给自己的脸加了个定身术。
仙人:“不行,下一个。”
……
虽然看上去略像是一场闹剧。
但是没有关系,气氛已经活跃到位了嘛。
忽略掉那些细节,忽略掉那些细节就好。
——栗茸看得特别开。
此时,她正笑嘻嘻地站在位置最好的观众席上,居高临下地举起了归终交给她的,她在几个小时内随手捣鼓出来
的,可以进行一次性的视频录制的小玩意。
归终对她说:
归离原上的欢声笑语,将由她亲手来记录。
这是,她亲手保护的城市。
也是她亲自庇护的人民。
由她来记录这一刻,再合适不过。
但栗茸本龙其实是还有点别的意见的。
栗茸:这要是本体在这儿,她还能航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