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位狐仙娘娘的离开,场景如梦境般破碎,再次回到之前的景象。
清幽竹林,石桌石凳,一杯残酒,两位路人。
江月见狐仙娘娘登天而去,没能说上一句话,不由得很是惋惜,连连感叹。
而李赤候却是神色震撼,深深感慨道:“这位狐仙娘娘的修为真是恐怖,竟然能以八个字,贯通虚幻与真实之间,这种手段,当真是惊世骇俗,骇人听闻。”
江月听闻,一脸艳羡道:“我要是以后也能有狐仙娘娘这般神通就好了,可惜狐仙娘娘走的太快,没能向她讨要两门神通功法。”
“哎,可惜。”江月连声感叹,觉得很是遗憾。
“师傅,看来那盏青铜魂灯确实是狐仙娘娘所留,她与这位古墓主人有旧,不忍心魂海里的恶魂肆虐,闯过深渊来到这里,扰乱古墓主人的清宁,所以用青铜魂灯镇压住深渊,禁止恶魂通过。”
李赤候点了点头,赞同道:“大抵是这样了。”
“这石桌上前四个字“月下独酌”,说的是她自己,后四个字“君以化道”,大概说的就是这位古墓主人了。”
“只是最后她说什么“断我等飞升之路,罪不容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飞升之路断了?”
李赤候凝思皱眉,疑惑不解。
这边江月却是盯上了石桌上的那杯残酒,酒杯中的酒液青翠碧绿,如同琼浆玉液一般,江月凑近一闻,芳香浓郁,沁人心脾。
他捡起一片落在酒杯中的竹叶,放入嘴中尝了尝,甘甜醇美,一股清凉之意,直达江月脑门,让他顿时耳清目明,感官灵敏了不少。
随后一股庞大的灵气从那几滴酒液中爆发出来,冲入江月体内,洗涤他的肉身。
江月惊喜喊道:“师傅,这酒内好浓郁的灵气,具有洗涤肉身,令人耳聪目明的功效,对灵魂肯定也大有裨益,师傅你尝尝看看?”
李赤候闻言,也随手拈起一片青翠竹叶,放入酒杯中蘸了蘸,然后放入口中,随即大喜道:“好酒,真是了不起的仙液,能被那位狐仙娘娘收藏的异酒,果然不同凡响,你快将它喝了,对你炼体大有好处。”
江月听老道士的话,就要去喝了那杯酒,却又突然停住,拒绝道:“不行,师傅,我用了这杯酒伐体,你怎么办?狐仙娘娘这杯酒对灵魂也大有好处,你喝了它,说不定有机会突破到法相境界。师傅,还是你将它喝了吧。”
老道士大感欣慰,心头温暖,温言道:“傻小子,师父一大把年纪了,飘零半生,早就看淡了是非荣辱,功名利禄。什么修为境界,得道飞升,也早已看淡。”
“倒是你,你不是说要打出一世威名,给师傅牛气牛气吗?将这杯仙酒喝了,夯实根基,你以后才有资格,去跟那些大族天才子弟们一争高下。”
江月闻言,这才将石桌上那杯残酒喝了,两手端起,一饮而尽。
顿时一股瀚海般的灵力在他体内爆发开来,如浪潮一般,狠狠地冲击着他的肉身。
江月赶紧盘膝而坐,双手抱圆,运行起大日熔炉炼血法。控制着这股庞大的灵力,冲刷他的血肉骨骼,洗涤他的肉身。
只见一股强横的灵力,在江月体内横冲直撞着,洗伐他的肉身体魄,涤荡他的识海。
阵阵风雷海啸之音,不时在他体内响起。
李赤候看在眼里,老怀欣慰,暗暗点头道:“这臭小子性子虽然有点野,但是这份天资确实了得,也吃的苦,霸得蛮,有上进心,总算是没有白费我多么多年的一番心血,苦心教导。”
正当老道士暗中感叹之际,那边江月却是浑身一震,一座铜钟在他体表显现出来,金光灿灿,将他笼罩在内,轻微旋转,似是有无穷奥妙在流转。
紧接着铜钟上的符文动了起来,金光汇聚,在铜钟外凝结成一个古朴文字,状若鱼龙,看不真切,只隐隐约约看起来像个“法”字。
而这个鱼龙文字在铜钟外表凝结而成的刹那,一股庄严神圣的力量,从铜钟上散发出来,浩瀚威严。
李赤候站在旁边,看在眼里,整个人都呆滞了下来,他好似看到了一座顶天立地的金钟,立于虚空,镇压着万古岁月不朽。
他忍不住便要一口鲜血喷出,伏倒在这金钟浩瀚威严之下。
好在那座金钟只是一闪而现,并不存在于现实,李赤候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平复下体内汹涌的气血,而那座金钟也马上消失,只余下盘坐在地上的江月,体表一座金钟笼罩着,那个鱼龙文字则不断在钟表流转。
随着江月睁开眼睛,那座金钟也缓缓消失。
江月站起身来,灵动活泼的挥舞起拳,顿时风声呼啸,气势凶猛,而他体内也是气血翻涌,如同瀚海浪潮。
他细细感受了一下,大喜道:“师傅,已经越过了炼血境中期,快要逼近炼血境后期了,而且也就是临门一脚的事。狐狸娘娘的仙酒果然了得,可惜她刚刚走得早,没能向她讨要一壶。”
李赤候还在刚刚那金钟的震撼中没回过神来,闻言只是连连应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江月见师傅魂不守舍,不由纳闷问道:“师傅,怎么了?有问题吗?”
李赤候摆摆手,道:“没事,只是有些疑问,对了,你刚刚修炼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江月闻言认真地想了想,片刻后,如实道:“师父,我刚刚喝下狐仙娘娘的酒后,有一股力量冲进了我的识海,激发了悬浮在识海中的那枚金铜碎片,随后那枚碎片上的鱼龙文字像是活了过来,我鬼使神差的,就按着那些鱼龙文字的笔画,摹刻起来。怎么,师傅,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