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是钱姨娘那个小贱人死了,你用不着娘家了。
她活着的时候,如果没有我们郑家帮衬,你哪里还能有今日的地位?
当初要不是我给钱姨娘灌了那绝育汤,你这正妻之位能保得住?
还有当年你差点死在家中,是谁日夜服侍照顾你的?
这会儿你坐稳侯夫人之位了,便可以如此忘恩负义了。
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嫂嫂为了照顾你,让刚出生半年的小女儿丧了命!你小侄女的人命,还得起吗?”
侯夫人闭眸,抖着手道:“娘,我可以帮博儿寻一门好亲事的,总有些女儿家为了高嫁愿意入伯府的……”
“我只要乔家的女儿!”郑老夫人道,“你若是觉得你让乔若依嫁给郑博会被人笑话苛待庶女,那你就让乔锦娘嫁过来也是一样的!”
乔锦娘:“……”
侯夫人道:“娘,若依的婚事到底是要和侯爷商量一番……”
“你是侯府当家主母,你连一个庶女的婚事都应承不了?”郑老夫人道。
“今日我就要你一句准话,若是那个你那早亡的侄女知晓你这个姑姑这么忘恩负义,怕是要委屈至极了,你嫂嫂为照顾你你付出了女儿的命,你却还顾忌你的名声?”
侯夫人闭眸道:“娘,你别说了,我应了总好了,您请媒人上侯府来提亲吧。”
郑老夫人这才喜滋滋地离去。
乔锦娘道:“母亲,您这是要把若依妹妹往火坑里推呐,今日郑老夫人逼你若依妹妹之事,改日又拿这个借口逼您做您不愿的事,您还是应承下来吗?”
侯夫人眼旁落下了一行泪,“锦儿,你回去吧。”
“母亲……”
侯夫人瘫坐在了凳子上,用手帕擦拭着脸庞的泪水。
乔锦娘到了院门口,愧疚地对着乔若依道:“媒人还不曾上门来,定有解决此事的法子的。”
乔若依平静地道:“姐姐也不必怪母亲,在郑老夫人将心思打到我身上时,我便知晓我逃不掉的,如今郑博废了,对我而言还是一桩好事呢。”
“毕竟母亲对郑家不仅仅是顾念着血缘之亲,养育之恩,更是背负着一条人命的愧疚的。”
乔锦娘略带着好奇的问道:“人命?”
乔若依让锦娘去了一旁院子之中的亭子里,命丫鬟去盯着外边,才压低了声音道:“上回不是与姐姐说了吗?哥哥与乔若水是在郑府之中出生的,当时哥哥奄奄一息,而母亲也是差点就活不了。”
“那时候母亲动不得,只得在郑府之中休养。祖母与二婶到底不好去郑家照顾,所以照顾娘亲的是当时也刚生产不久的郑夫人。
郑夫人日夜照顾着母亲与哥哥,却忽视了自个儿的女儿,那日为了照顾娘亲用药,她方出生半年的女儿便就因她的疏忽而去世了。”
“为此,母亲对郑夫人便有了极深的愧疚之情。而郑府一般都不提此事,若是提了定是什么重要的大事情,是以每次母亲都只得妥协。”
乔锦娘听着疑惑道:“郑家又不是没有嬷嬷丫鬟,祖母不方便过去,大可请嬷嬷过去,为何……”
乔若依道:“当时郑家说,母亲早产都是因钱姨娘所害,不相信乔家派去的人有没有钱姨娘的眼线,当时是我快要出生了,郑家才将母亲和哥哥姐姐送回来的。”
乔锦娘总觉得有些疑惑的地方,却又找不到那个令人疑惑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