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娘隔着面纱怒瞪着陆宸,他怎么可以……
侯府众人虽然觉得愧疚疼爱着她,但是锦娘想,若是父亲母亲得知那负心汉的身份是太子的时候,怕是不会再站在自个儿这边骂他狗东西了。
陆宸说完之后,便上了马车,乔锦娘跟了上去,上了马车就质问着陆宸:“你怎么可以告诉我母亲?”
陆宸见到摘掉头纱的乔锦娘道:“左右迟早都会知道的,都是一家人,何必隐瞒。”
乔锦娘自然不会和陆宸说,她还想着要趁圣旨之前另找夫君。
她头疼,回府之后该如何解释。
只是,马车刚一起步,外边传来一阵响亮的巴掌声。
陆宸听到巴掌声,竟然有了条件反射觉得脸疼……
乔若水听到太子所说侯府不只有一个女儿,恍如晴天霹雳之后下了瓢泼大雨,她怒视着身后的乔若依,反手就是一个巴掌过去。
“小贱人,和你那姨娘一样下作,就知道勾引男人,小娘生的贱种竟敢勾引太子殿下……”
乔若依捂着脸,红了眼眶。
这四周还未曾散场的达官贵族的家眷都纷纷望过来。
侯夫人顿时无脸,对着安嬷嬷道:“四姑娘疯病又犯了,怕是在庄子里不曾休养好,还不赶紧将她绑了回府。”
说完后,侯夫人过去,用手帕轻柔地给乔若依擦了眼泪,“你姐姐得了疯病,委屈你了。”
乔若依捂着脸,将眼泪给活生生地逼了回去,“母亲,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勾引太子殿下。”
侯夫人无奈叹气,“你到底也叫了我这么多年的母亲,此事母亲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你素来有才名在身,满长安都知晓你的才气,太子殿下看中你倒也不是一件奇事。”
乔若依低头绞着帕子,她望向太子殿下那辆马车,显然殿下说的应该是锦娘才对。
她感觉到了自己的背上有一口又圆又大的锅,不过念在锦娘的救命之恩上,她这小小的身躯就替她背下这口锅吧。
乔锦娘在马车上,念着若依挨得的巴掌,心生愧疚。
此事若是不解释清楚,若依在侯府之中的日子怕是难过,且乔锦娘也怕耽误了乔若依的名声,想着等回侯府之后便去明说。
若是侯府定要她入宫为妾的,她就去道观里做道姑去,也落得一个干净。
马车在东宫时停下,乔锦娘发觉自己怀中的团哥儿已然睡了过去,因着马车内没有放着冰盆,额头上流着颗颗汗珠。
陆宸先行下了马车,接过乔锦娘怀中的团哥儿,又伸手去搀扶着乔锦娘。
乔锦娘又一次地无视了陆宸的手,扶着马车边下去。
东宫与皇宫相连,却又有自己的门院与皇城分离开来。
端午时节庭院之中的花卉竞相开放,牡丹芍药这种南方不可见的富贵花竞相开放,姿态极妍。
陆宸抱着团哥儿走到一处偏殿里,乔锦娘进去望着,四处皆是奢侈的摆饰,内里是一张金丝楠木所制的床榻。
乔锦娘见着陆宸将团哥儿放下之后,她便就去检查着被子的针脚,明知这宫中的针线不会差到哪里去,可是团哥儿以往所用的,都是她亲手所制,深怕划到了团哥儿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