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之后,洪栖凤就去了长乐宫之中寻陆宸。
太上皇以往的办公之地乃是在勤政殿之中,陆宸登基以来是在太极宫之中处理政务的,不过十日里面有三日会是在长乐宫之中办公。
平日里的大臣都不会来后宫,但洪栖凤是女子是以没有这般禁忌。
乔锦娘在陆宸身旁给他磨墨,偶尔一道看看奏折,乔锦娘喜欢看刑部那些奏折,大多数都是民间来裁定是否要死罪的折子。
刑部已是定下了罪名的,需陆宸一个御批而已。
洪栖凤进来时,便见到乔锦娘坐在陆宸身边看着刑部的折子,她倒是并不觉得奇怪,只是觉得这一幕若是让她爹看到了,明日怕是要来个血溅太极宫。
“臣参见陛下,娘娘。”
陆宸道:“免礼,你有何事?”
洪栖凤拱手道:“陛下,臣是来为叶家求情的,叶老先生行医一辈子,乃是三朝老太医,桃李满天下,二十余年长安瘟疫,叶老先生也是义无反顾地去医治。
臣想请陛下看在叶老先生行医救人的份上,轻饶叶家,别让他们父子二人无法行医,断了祖上的根基。”
乔锦娘在一旁跟着说道:“叶太医的嘴的确是个没把门的,不过栖凤说得是,他们行医一辈子,断了他们基业也是不好,就让他们继续行医吧,给寻常百姓治个病也是好的,不至于断了府中的生计。”
陆宸对着乔锦娘道:“那就依你的。”
洪栖凤连连应谢,“多谢陛下,娘娘的恩惠。”
洪栖凤高兴地回到了衙门内,见着乔若依又要离去,问道:“你今日还要去西山学院?”
“不是,我去一趟谢家,等会就回来。”
洪栖凤道:“好。”
洪栖凤在乔若依走后,想起了有一个地方上来的书信的在乔若依处,便进了她的书房内去寻着,见到了底下有一张画像。
洪栖凤拿起来画像一瞧,这画的该是个小姑娘,神态灵动,可爱至极,长得有些像是乔若水小时候……
洪栖凤在看底下的小字写着一个蕴字,她将画像放在了桌子上,想想乔若水长得可不是像皇后娘娘吗?
这皇后娘娘幼时的小像不该放在此处,被别的男子看到拿走就不好了。
她便也藏在了自个儿官袍的大袖之中。
……
长安谢家。
乔若依见着摆在她跟前的快雪时晴帖,手都不敢上前触碰。
确认是真迹后,乔若依不禁感叹道:“此书以圆笔藏锋为主,神态自如,起笔收笔,转换提按,似山蕴玉,虽不外耀锋芒而精神内涵,骨力中藏,乃我后人毕生不能所及的字帖,你确定给我?”
谢蕴将盒子盖上道,“画像呢?”
乔若依摸了摸官袍大袖里边,摸了许久道:“咦,我明明放进袖子里面了的,是不是掉在了吏部的衙门里?”
谢蕴冷声瞪着乔若依道:“你是不是想要你姐姐死得快些?”
吏部衙门之中有多少人来来往往的,这画像若是落入别的男子手中,后患无穷。
乔若依也着急了,“我这就回去吏部衙门去好好找找。”